The Error
3. Salomé (6)
“嘭!”
一声枪响,靶心的红点多了一个孔。
活动靶继续移动。
“嘭!”
又一声枪响。
“我说过,我给你5发子弹的时间考虑。现在你只剩一发了。”
翠山行被反绑双手、蒙着眼睛,站在离弃天帝一米远处。
被抓来,他反而平静了,也不再害怕地颤抖了。
“我已经说过了,金鎏影带走了苍。我就知道这么多。”
弃天帝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瞄准,手臂、准星一直线。
“我让你说过程。从头开始说,从你和苍一起回家开始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手里的枪。”
冰冷的枪口顿时抵上翠山行的额头。
“我数到三。一……”
“你不用数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想杀我,就动手好了。”
翠山行一口气说完,然后屏息以待。
他忽然觉得,如果就这么死了,带着那晚的事情就这样死了,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一种可能,最后只有苍一个人活下来,他和金鎏影都受到了惩罚,就不会有人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也就不会让苍活在屈辱中。另一种可能,最后他们没有救出苍,一切因他之过,他一命抵一命,也算死有余辜。
“哼……”
弃天帝冷笑了一下,扣动了扳机。
“嘭!”
枪响震人发聩。
翠山行只觉得耳朵被刺穿了一样痛,声音在脑袋里嗡嗡地回响。
弃天帝转身甩手丢掉了枪,对着那一瞬间冲上来撞偏他射击方向的赭杉军说:“你真无趣。”
前方的挡板上没有留下任何弹孔的痕迹。
这是一发空弹。
赭杉军以为他真的会杀了翠山行,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定了定神,看到弃天帝扔掉了那把枪,走上去揭下了翠山行眼睛上的布。
突然刺入的光芒让他晕眩,但是看清赭杉军的那一刻,他还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苍被金鎏影抓走了……我本想告诉你……打了几次你的电话……可是……我没有勇气。”
赭杉军其实很想给他一拳,但是握紧的拳头,却又松了下来。
“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是要救苍,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所有的细节,都可能是线索。”
翠山行抬起头,看着赭杉军认真的眼睛。又低下了头。
他做了那种事,怎么可能有脸告诉赭杉军。
一旁坐着休息的弃天帝,给自己倒了杯加冰的威士忌,缓缓地踱着步子走过来。抱着手臂,眯起眼睛看着他们。
“上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翠山行一听,顿时惨白了脸。
赭杉军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弃天帝,又转过来看翠山行。
“什么意思?”
弃天帝喝了口酒,手上托着被子稳稳地摇晃起来。冰块在被子里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
“你要是没做什么对不起苍的事情,你跑什么?苍那时应该很虚弱,你觊觎他这么久了,会放过这种机会?不可能。”
弃天帝闭上眼睛,一想到苍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就觉得兴奋。
不可能的,他知道那种感觉。
很稀有的东西,平日里难得一见,忽然有一天就呈现在面前,这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翠山行脸色白得吓人,而赭杉军已经上前抓住了他的前襟:“到底怎么回事?!”
翠山行浑身颤抖,都不敢正眼看他,只是一个劲地向后躲。
赭杉军情急之下揪得更紧了,几乎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对……对不起……”
赭杉军挥拳就要揍他。
这个时候,弃天帝眯缝着眼睛走上来,一只手抓住了赭杉军的手。
“你要打他,可以。但是等我把话问清楚了,找到苍的下落,再动手不迟。”
赭杉军不理他,要动手,却发现弃天帝的手如钳子一般根本挣不动分毫。
弃天帝微笑着看他,沉默地较劲。
赭杉军终于放弃了,松开了翠山行的衣领。
“伏婴师,请赭先生去隔壁休息一会儿。”
说着,伏婴师就走上来,站在赭杉军的身边。赭杉军看看他,又看看十拿九稳的弃天帝,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翠山行,愤愤地离开了房间。
“好了。他走了,接下来如果你不对我说实话,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弃天帝笑着,向翠山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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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很沮丧。
伏婴师为他倒了杯水,他却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双手抱着头,细长的手指都插进了满头红发里。
他内心的煎熬和懊悔,无人能会。
伏婴师看着他这样,觉得很无聊,试着跟这个人搭话,却毫无效果。于是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走。
过了不知道多久,弃天帝出来了。
他劈头盖脸就问赭杉军:“开着金盏花的剧院在什么地方?”
赭杉军先是一愣:“什么开着金盏花的剧院?”
“金鎏影对苍提过这么个地方,说要带他回去。”
赭杉军顿时鹈鹕灌顶,随即答道:“我知道在哪里了!”
“嗯?”
“开车吧,去X大学玄涛剧场。”
说着他就向外面走去。
弃天帝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是我先问出来的。
“这地方有这么个剧场?”
“老剧场。几年前已经废弃了。金鎏影曾经提到过那里,他一定是带苍回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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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是镜子的舞蹈室,散发着霉味的地板嘎吱嘎吱地响着。
苍被扒光了,丢在地板上。被金鎏影粗暴地拖拽着带到这里,他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金鎏影来来回回地弄着一些电线之类的东西,最后把一个像小箱子一般地东西放在高处的箱子上,然后视线忽然亮了起来。
呲呲作响的噪音伴随着满屏幕的雪花,那好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读大学的时候,你主修生物工程,而我只是一个外科学生。你们在明亮的实验室研究生物分子,我们在地下室阴冷的空间里解剖尸体……你下了课抱着书来找我,靠在门外看。我问你看什么?你说我拿手术刀的样子,很专注,很迷人。”
金鎏影喃喃自语一般,絮絮地诉说。他从不锈钢盆里拿起消毒过的,他的那把手术刀。
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淡的光芒。
“我说,以后用我的刀给你做手术。”
金鎏影跪到苍的身侧,用刀尖缓缓地贴近苍的肌肤。
“从哪里开始呢?”
金鎏影的目光在这具毫无遮掩的酮体上盲目地逡巡,手上的刀焦躁地沿着苍身躯的起伏而微微颤抖。
“苍……你太美了……比任何一具教学人体,都要美……你不知道……我在无数个梦里,把你按倒在解剖床上,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那么美……那么美……”
他抓住苍的腿,吻了上去。苍缓缓地闭上眼睛,身体沉重得仿佛陷入了泥潭,慢慢僵硬,不能动弹。
金鎏影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他是学外科的,这么多年,这手本事却没有丢失,说明他的确是一个专业上非常优秀的人。
苍忽然觉得脚踝一阵冰凉,有冰冷的东西咬进了他的皮肤。
“这双美丽的……不听话的腿……它会从我身边带走你。所以,就从它开始,就从割裂它开始……”
“唔……”
苍扭过头,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那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怪异的触感。他分明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划开他的皮肤,撕裂他的肌肉,绞断了他的跟腱。那种被外物侵入的感觉让他痛苦。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忍受着刀刃又扎进另一条腿中,在肌肉中搅动的恐怖感觉。
就像有一只野兽,在撕咬着他。
金鎏影切断了苍双侧的跟腱,小腿的肌肉开始本能地收缩,原本柔和修长的腿部内侧的曲线开始变得怪异。
金鎏影用不知哪里弄到的布条把苍的脚踝都缠上,然后抓在手里,细细地看。他看着苍双腿的伤口,仿佛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这样就好了……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他呢喃着,伏下身,亲吻苍的腹部,顺势将苍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来……让我抱着你。”
他开始抚弄苍的下体,无力反抗的苍只能微睁着眼睛,无助地摇头。
苍的身体已经太过疲惫,根本无法回应。而金鎏影却已经在这种侮辱中变得兴奋。
他托起苍的腰,迫不及待地进入。
苍仰头一声低喘,身体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鎏影开始摇晃他的腰支,动作猛烈得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折断。苍无法保持平衡,只能喘息着,指甲扣进暗哑的地板。他扭过头,不想面对金鎏影,睁看眼睛,却看到镜子里映照出自己与金鎏影交合的样子,想闭上眼睛,却又在振动中仰起头,他看到先前是雪花的电视屏幕里,播放的也是他和金鎏影肢体纠缠的画面。
麻痹的身体,被撕裂的灵魂。仿佛身处地狱,无法自拔。
苍脚踝处的鲜血顺着他的腿流向大腿根部和私处,金鎏影的肩膀上、袖口上,都沾满了他的血。而血液腥甜的味道,让他益发疯狂。
金鎏影沉醉在他的身体里,低头一寸一寸地亲吻他的肌肤。苍的腹部还留着手术缝合的伤口,刚刚长出的新肉泛着粉红色的光,稀薄而敏感。金鎏影灵巧的舌头就在那里反复舔弄,感受着被他控制的躯体,无助地轻颤。
“你是我的……不要想离开我……你属于我……”
他埋首在苍的腹部,手却去摸索那把已经沾满鲜血的手术刀。
他要在苍的身上留下他的徽记,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属于他。
“唔!”
苍发出了呜咽。
金鎏影疯了,用手术刀在他腹部的伤口上来回刻划。
苍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仿佛解剖尸体一般切割着他小腹的皮肤。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记号……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属于我……属于我……”
苍已经开始晕眩,双眼发黑。金鎏影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见。
他唯一只是遗憾,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完成。现在,倘若他死去,就不得不带着那么多的遗憾上路。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小,渐渐趋于寂静。
金鎏影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朵花,开得如血荼靡。
……
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苍被金鎏影折磨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被浓烟呛得咳嗽。
金鎏影点燃了房间里的杂物和木板,顿时烈火高起。他看着苍的眼睛,笑得疯狂。
“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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