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

第二十一卷：妖精的號角（三）下

（惡搞是無止境的）

鏡像空間．

　　這是個想像會成爲眼見真實的空間，用人類可以理解的話來說就是金字塔內有異常的能量場，能量場散發的能量波會影響腦波而產生立體投影的幻想影像，類似於毒品會引起的幻想症狀但更真實些．

　　如果用人類某位已故科學家的第四軸理論來解釋，這個金字塔內的能量場本身脫離兩空間軸又偏離時間軸產生能量離解，故而引發空間錯亂與時間異常等等非人類不能理解的純理論就此打住．

　　六芒星陣中央的金字塔沒有入口，惡魔耐心地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數來第十三塊磚，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枚錢幣，放在第十三塊磚上面．

　　『這枚錢幣看起來很像是Ａ國的銀幣．』

　　『沒錯．』

　　『爲什麼不放「鑰匙」而改放Ａ國的銀幣？』蒼所說的「鑰匙」指的是讓他得以進入此處的那枚刻著上帝之眼的錢幣．

　　惡魔微笑回答：『此座金字塔連結了魔界的鏡像空間，人間要如何與魔界做連結，靠的便是「獸」之力，也就是人類原罪裡的貪婪，此銀幣恰恰是人間最具「獸」特性的國家所鑄，注意看，錢幣的上頭雕刻了十三枚星星，這便是人間的巴比倫．』

　　Ａ國的銀鑄錢幣由於爲了紀念開國時有十三州，故有十三顆星星，蒼把最近Ａ國的天災人禍與聖經啟示錄中的七印作聯想，越想越覺得巧合得可怕．

　　『棄天，你是惡魔吧？』

　　放置錢幣的磚頭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鏡像空間與人間的連結點即將開啟，蒼身旁的空間漸漸扭曲．

　　棄天看著蒼，異色雙眼帶著笑意，手指勾起蒼的下巴，邪佞地笑著．

　　『需要我證明給你看惡魔的強悍嗎？蒼．』

　　周圍的空間持續扭曲中，蒼眼裡棄天與棄天喵的身影交錯著，於是棄天邪佞的笑容與勾下巴的動作變成了喵的肉掌．

　　『我只是想問你爲什麼惡魔也讀聖經？不過，在你回答之前我想摸摸你，可以嗎？』

　　調戲古琴妖的惡魔一愣，被調戲的古琴妖一反淡漠的常態主動接近，該說不好嗎？

　　在蒼的眼裡，他非常順利地揉躪了長了翅膀的大黑喵，從頭頂的貓毛到貓肉掌，連大黑貓最不願意給別人看到的貓肚子他都沒有放過．

　　被亂摸一通的大黑貓翻身站起，微微擡頭望著鏡像空間中無數鏡子與鏡子交會而倒映出的通道．

　　『我在成爲撒旦之前曾經是，』惡魔貓停頓了下，似乎不願意說出那個名字．『的僕從，當時祂很信任我，因而讓我起草了最初的聖經．』

　　蒼摸下巴，心裡想道：原來貓也是可以有文化，還能寫書啊！

　　鏡像空間由無數的鏡子組成，其中幾面鏡子會反映出人心最真實的想法，因而棄天看到蒼眼中的貓模樣．

　　惡魔微勾脣角，說道：『栗鼠．』

　　蒼的背後長出蓬鬆的大尾巴，他驚訝地摸摸頭頂，居然也有一對毛茸茸的小耳朵．

　　『長了惡魔翅膀的大黑貓．』蒼說．

　　一身邪惡氣息的大黑貓跳入鏡子內，搖晃著尾巴，低頭看著淺褐色的栗鼠，笑得很詭異．

　　『蒼，我突然很想吃掉你．』

　　栗鼠，不對是蒼在鏡像空間中被變成的栗鼠，一躍跳上黑貓的背，轉手變出撥了殼的栗子放到嘴邊啃．

　　『可惜我不想被你吃掉．』

　　『我會等到你願意的一天．』

　　栗鼠用爪子支下巴，不對，蒼用爪子支著下巴，說道：

　　『如果你願意在下方，那麼，我並不會拒絕你．』

　　大黑喵眨了眨眼，不，棄天眨了眨眼．『吾知道你無法抗拒吾之誘惑，蒼，與吾一同沈淪吧．』

　　蒼小聲說道：雖然說貓都是自傲的，但是這貓未免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我可以退貨嗎？

　　他們的周圍漂浮著無數個鏡子，映出不同時間裡的人間樣貌，惡魔黑貓用貓掌抓住一面鏡子遞給蒼．

　　有些鏡中的影像居然是前所未見也不在歷史書上記載的文明，蒼懷疑那就是聖經裡說的曾經被覆滅的文明．

　　『號角被隱藏在鏡子與鏡子的間隙之中，聖經上說只有被認可的羔羊才能看到號角．』棄天說．

　　『咳，我想提醒你一句話，我目前看起來是栗鼠而不是羊．』栗鼠蒼動了動耳朵．

　　此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鏡像空間中所有的鏡子突然停止飄移，就這般停止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

　　雪花緩慢地飄下，很快地所有鏡子上積起瑞雪．

　　『看來你用冷笑話成功凍住鏡像空間了，你真是非常了不起，即使連擅長冰凍魔法的伏嬰師也沒辦法在鏡像空間裡施展魔法，你居然用三言兩語就能把鏡像空間凍住，蒼，你究竟隱藏了多少祕密？』

　　栗鼠推了推眼鏡，正想說幾句話來唬弄棄天黑喵，爪子隨意戳兩下頭頂前方的飄移鏡子，積雪卻在轉瞬間消融了．

　　『怎麼回事？』蒼很疑惑．

　　所有的鏡子開始往下墜落，大黑貓拍動翅膀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們所在的地方彷彿又經歷一場空間轉換，自身靜止而周圍不斷往下墜落，蒼很快發現到只有一面鏡子沒有跟著其他面鏡子一起墜落．

　　『棄天，號角在這面鏡子裡！』

　　就是方才用栗鼠爪子戳了兩下的鏡子沒有墜落，棄天黑貓伸爪進入鏡子，掏掏找找後挖出一個類似黃金鑄成的寶石號角．

　　栗鼠蒼又變出顆栗子嗑，說道：

　　『任務已完成，棄老闆結帳要刷卡還是付現？』

　　棄天黑貓雙掌託著號角，歪頭看了看，突然丟下號角把栗鼠蒼一甩到背上，拔腿狂奔逃跑．

　　『你的號角不要了？』蒼問道．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還在鏡像空間裡？』

　　蒼將栗子殼往後丟，不知道砸到什麼，後方傳來一聲怒罵．『的確沒錯，只有在鏡像空間裡才能隨心所欲要什麼有什麼，如果這地方再光明些，就像是書上所說的六慾天或者天堂了．』

　　大黑貓努力向前跑，後面的腳步聲狂追越來越近，棄天低聲說道：

　　『天堂裡不會有怪獸．』

　　栗鼠蒼抓著黑貓的貓毛，往後一看，那是什麼怪物？

　　棄天說道：『祂派了四活物守護號角，你看到的是四活物裡的第一隻，獅．』

　　蒼回想曾經看過的聖經片段，背誦道：

　　『四個奇異的生靈分置於寶座中和寶座周圍，這些生物周身佈滿眼睛，各有六個翅膀。第一個像獅，第二個像牛犢，第三個有着人的臉面，第四個似飛鷹．』（引用自聖經啟示錄）

　　棄天黑貓點頭，說：『我還能補充他們的名字與我幫他們取的綽號．』

　　『……我只想知道四打一你有沒有信心？』蒼說．

　　『在我還不是撒旦的時候，我與他們對打一打一能兩勝兩敗．』

　　『……』栗鼠耳朵垂了下來，蒼說：『我有一個方法能拿到號角．』

　　『願聞其詳．』

　　『你做誘餌我逃跑，等我出去之後通知你的部下來救你．』蒼說道．

　　棄天黑貓用貓掌托起栗鼠蒼，輕吻面頰說道：

　　『蒼，你已無處可逃，不如陪吾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