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七

4. 不堪回首，不請自來

話說，蒼那天回來，送走了警方和圍觀群眾。還在讀書的兩個娃去睡覺了，剩下的就將他團團圍住，拉到房間裡審問。

“蒼……到底是怎麼回事？”赭杉軍一臉嚴肅。

“咳咳咳……”

蒼咳嗽了一下，提醒赭杉軍不要劇透，有損他形象。

原來在小賣部碰到的蒼，一身外套都是更學生公寓裡某位晒衣服晒到半夜的人借的。至於裡面……由於案發現場附近的是女生宿舍，那些個雖然有，但是不能穿……所以他不得不光著。

“我不小心掉進了水裡。手機丟了，衣服褲子全溼了。”

蒼自動跳過了不想回憶的部分。

“那這身衣服……”

“明天我會去還的……我記得……”

“啊，其實我覺得挺適合你……”一旁紫荊衣插了句。

“你還是不要去了，去了人家當你是那啥……”

還是墨塵音腦筋比較務實。

“這……”

“讓雲染去還好了。”

“好吧……”

話說，這天深夜，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著白天的事情。 那怪人將他帶走後，一口氣飛到H大的樹林裡，然後將他丟到水裡。好不容易憋了口氣浮上來，又一下被他按下去。

“咳咳咳……啊啾……”

羽毛搞得他噴嚏沒有停過，難受得要死。可是那東西力氣太大，掙脫不了。

“你放開……咕嚕……救……咕嚕……救命……嗯……”

蒼在水裡大力掙扎。

可是遺憾的是，這是這條河最偏僻的地方，完全沒有人經過。

幾次上下，他當時真以為要死了。卻不知為何又被提了起來。

瞬間出水，大腦有些缺氧，一時間四肢五感都麻痺著。

可是就算麻痺著，蒼也意識到有人在扒自己衣服。

“住手……混蛋……住……”

他想喝止，可是嗆了水，完全上不來氣。

等他掙脫出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像被洗過一樣，一乾二淨了。

衣服被丟在一邊，那個長著很多翅膀的人慢慢向他走來。

“你不要過來！不許過來！”

蒼其實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懂人話，但是還是在奮力爭取著自己的尊嚴。一邊瞄著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衣服拿回來。

難道因為自己沒穿衣服，就要別人也陪他一樣光著麼？

蒼露出眯縫著的怒目而視。

“蒼……” 那人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蒼……” 他還在靠近。

蒼向後退著，腳下一個沒注意，被絆了一下，摔在一棵大樹下。 “說了不要過來了！”

完全無視蒼的抗丅議，那人還是直接走過來。

沒等蒼爬起來逃走，那人就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蒼赫然發現，那對收悉的金色小翅膀，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

“？！”

只知道有什麼堵上了嘴脣，被慢慢吸允著，像嬰兒刁著奶瓶，像幼雛吞食著流食。

蒼的腦袋一片迷朦，像CPU100%的電腦一樣，又熱又呆。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彷彿意識到蒼的唾液沒什麼營養，那人離開了他。有些委屈，又有些失望地看著他。

然後一陣小規模颶風毫無預兆地颳起。他飛走了——順便還颳走了蒼的衣褲，以及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錢包……

只有幾個光溜溜的硬幣僥倖逃出昇天。

蒼手腳癱軟，好久才恢復過來。

躺在自己床上的蒼，用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又把手背探到自己的額頭。

自己是在發燒麼？這些都是真的麼？

他翻了個身，看向窗外。

“！！！”

一個黑影立在窗臺上，黑色的翅膀幾乎把整個窗口全部佔據。

“……不過……他只要長大了就會飛到天上去，不會留在人間的……”

“要多久？”

“……你先坐下先坐下……大概7個月，很快的……”

朱武說得斷斷續續。

伏嬰師在旁邊開腔了：“其實我覺得，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由您來餵養他。等到他的五對翅膀都換上翎毛，回到天上去，就不會再打擾您了。”

“我拒絕。”

“您最好不要這麼著急。我們真心想把他養大，而您又陰差陽錯成了他的家長。如此機緣……”

“我拒絕。”

“可是他還是會一直找你的。你也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發生吧？只要你能將他養在身邊，每天陪他一會兒，他就不會亂跑給你惹麻煩。^_^(他其實很乖的)”

“我拒……”

“如果是有償的飼養呢？”沒等蒼說完，朱武開口道。

“嗯？”

“您養他7個月，我們每個月除了給足他的生活費，再另外補貼您人工。您看怎樣？”

蒼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具體呢？”

朱武見有戲，就上趕著說：“一個月三千塊，如何？”

蒼想了會兒。

如果能再買套房子，就不用六個人擠一套。以現在的房價……房貼、公共貸款能夠抵消一部分月供……

他伸出一隻手。

“五萬？”

“五十萬，七個月打包價。不算生活費，生活花銷實報實銷。”

那就是白送他五十萬。

其實蒼就是隨便說說，嚇走了最好，他才不要養鳥。

“好，既然你這麼爽氣。我可以劃七十萬先到你帳上。扣除五十萬的部分，用完了再算。”

其實是朱武更爽快吧……

陽光從窗口投進來，把蒼的影子照得特別地直……

蒼走後，伏老師問朱武道：“你是不是忘記告訴他，餵養的注意事項？”

朱武一愣，道：“啊呀，真忘記了……不過不要緊，看看鳥類紀錄片就知道了。”

“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性別，跟著男人的話，會不會變成本來的性別呢？”

“這個……主要看飼養方法吧…”

工具：印隨概念 印隨學習是動物出生後早期的學習方式，具特定的敏感期。如果剛孵化的小動物沒有看見自己的媽媽，它們就會緊跟它所看到的第一個大的行動目標行走。如剛孵化的小天鵝如果沒有母天鵝，就會跟著人或其他行動目標走。著名奧地利生物學家康拉德?勞倫茲對灰腿鵝（或幼鴨）進行了一項不尋常的實驗。他把灰腿鵝生的蛋分作兩組孵化。第一組由母鵝孵化，孵出的雛鵝最先看到的活動物是它們的母親，於是母親走到哪兒，它們就跟到那兒。第二組鵝蛋放在人工孵化器裡，雛鵝出世後不讓它們看見自己的母親，而讓它們最先看到勞倫茲本人。於是勞倫茲走到哪兒，小鵝跟到哪兒，小鵝把勞倫茲當作“媽媽”了。隨後勞倫茲把兩群小鵝放在一起，扣在一隻箱子下面，讓母鵝在不遠的一邊看著。當勞倫茲把箱子提起時，受驚嚇的小鵝朝兩個方向跑去：記住母親的那些小鵝朝母鵝跑去，記住勞倫茲的朝勞倫茲跑來。據實驗，能產生印隨行為的動物有許多種，大部分鳥類、豚鼠、綿羊、鹿、山羊、水牛、某些昆蟲及多種魚類都能產生印隨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