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

回十六

『……』

棄天帝此刻心情很複雜，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留言的確是蒼親口留下，始亂終棄這字眼是否意味着蒼已經在他的心上留下給自己的位置？

那也就是說，如果昨天自己夠膽敲蒼的房門，也許就能與蒼共度一晚……

天，你玩吾啊！爲什麼吾想當正人君子時偏偏是錯誤的決定阿！早知道如此我就，我就，我就當壞人了啊！

當好人，當君子做啥呢？我不要好人卡阿！

棄天帝正百感交加悔不當初的時候，劍子仙蹟見他完全沒有響應，悄聲向蒼說道：

『喂，好友阿，我看棄天帝這人怪怪的，你做決定前也該考慮一下，你條件這麼好配一個笨蛋太可惜了。』

蒼瞇眼看着棄天帝，他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倒是挺逗趣的。

真的很難將此刻的棄天帝與拔槍時帥氣的他和前一晚舞技高明的他聯想在一起。

也許他就是這一點令人着迷。

『有時候天才與笨蛋只是一線之隔。』蒼下了結論。

此時，很顯然也有同感的太陽神走到蒼的身旁，自以爲很熟絡地想拍蒼的肩頭。 『很高興我找到同好了，他確實只是個笨蛋而已阿。』

蒼不着痕跡地微挪身子避開太陽神的手，飾演白棄天帝的太陽神的花心在片廠中相當出名，他本想禮貌性回答敷衍過去，劍子仙蹟卻搶先一步替他回答。

『傻人也比花叢中的花蝴蝶好些，花蝴蝶流連過多花叢總會壞了名聲，笨蛋卻能專情不渝，算起來笨有笨的好處。』

太陽神並未收手，反而更有興趣。

『喔，這就是劍子仙蹟著名的冷笑話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過獎了，我真正的冷笑話功力你還沒見識過，下回有空再切磋一番吧。』

『等到下回未免太久，也許花蝴蝶的笑話比先天高人的笑話更冷喔。』

太陽神笑的曖昧，他拿出一包淡紫色香菸，他很開心地看見劍子仙蹟臉色瞬間一沉。

『不知道劍子有沒有興趣知道關於儒門牌淡煙的冷笑話呢？我可以說一整晚喔！』

劍子仙蹟握緊拳頭，臉上卻還搭着笑。

『不就是龍宿給的煙嗎？能有什麼冷笑話可說？』

『一整晚當然可以訴說很多趣事，比如說耳際廝磨，又比如說他的聲音能怎生的誘人，哎呀我忘記你好象也認識龍宿阿？不會你跟他也有過什麼吧？那我們可說是在某種程度上很熟絡囉！』

劍子仙蹟微笑並未回答，蒼感到氣氛相當不對正想拉住劍子時，卻見劍子仙蹟的拳頭已落在某人的臉頰之上。

『原來先天的拳頭也不算太痛。』

伏嬰師摸摸有些腫痛的臉頰，他轉身到小冰箱取出小冰枕敷臉。

『你不必謝我，你們也不要問我爲什麼幫他擋拳頭，太陽神的風流帳我不想幫他扛下，只是他下午還要拍劇照，如果你們打腫他的臉我沒辦法幫他化妝。要打可以，請打臉以外的地方。』

『不好意思是我太沖動了。』說是這麼說，劍子仙蹟仍打量着太陽神肚腹位置，太陽神亦笑笑着防備，兩人之間的打鬥似是一觸即發。

蒼開始覺得又頭痛了，或者可能真有點發燒。

他斜靠着牆休息，心想自己可能又感冒了，還得分心注意眼前很像會打起來的兩人，如果真打起來恐怕練姐會進來罵人吧。

那個笨蛋棄天帝還要呆愣在那邊多久？也不去勸架，難道真想變成萬年笨蛋石雕像？ 『蒼，我們走吧。』

他正想着時，不知道被罵幾次笨蛋的棄天帝卻已經走到他身旁，笑着硬牽他的手將他拉走。

另外一個紫色人影正巧閃進棄天帝兄弟倆專用休息室，一瞬間閃亮的珍珠光芒昭示着那便是休息室內兩人打架的原因：疏樓龍宿。

『你怎麼知道該找疏樓龍宿勸架？而且你什麼時候離開休息室？』

不能怪蒼感到驚訝，雖然片廠內衆人都知道劍子仙蹟與疏樓龍宿的交情很好，但他們私底下交往這事卻是隻有劍子的好友才知道，因爲疏樓龍宿所屬的儒門經紀公司並不希望他們兩人斷袖之癖的事情被媒體宣揚出去，怕可能會影響疏樓龍宿往後的星路，因此他們一直都是相當祕密與地下化交往，知道的人包括蒼在內只有五個，更不必說與他們都不熟絡的棄天帝應該不可能會知道這事情。

棄天帝偏頭故作疑惑狀說道：

『我該回答你哪個問題呢？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水果日報總編斷風塵跟我很熟，而且我走出休息室前還拋了個飛吻，你都沒發現嗎？』

他笑着續道：

『還是你只想着怎麼指控我始亂終棄，卻忘了我的演技也是很不錯呢？』

棄天帝開門將蒼拉進放試看片用的放映室內，反手鎖上門，放映室的牆壁是隔音牆，門一關上外面絕聽不出聲響。

『你想做什麼？』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怎麼這麼像八點檔連續劇中主角被壞人強迫的臺詞？

蒼摸着微燒的額頭，盤算着該用什麼招式才能省力又快速地將棄天帝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