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

回五十一

拉開窗簾，晨起的朝陽光芒自能看得到海景的落地窗照耀進來，蒼斜靠着落地窗欣賞着反射陽光的海洋。

放眼望去是海天一色的碧藍，彷佛能望見整個世界的盡頭，直到天涯海角。

他打開落地窗，走到陽臺感受海風吹拂在臉上的真實感，他擡頭看着天空，雲朵懶洋洋地躺在蒼芎之上。

國境南端的空氣呼吸起來份外悠閒，蒼伸了一個懶腰。

『不多睡一會？』

他被溫暖的懷抱擒住，蒼閉上眼睛享受棄天帝的溫暖。

『我習慣早起。』

蒼看了看手錶，表面顯示着早上七點整。

昨晚CHECK IN時他順手翻了飯店簡介，用餐時間從七點到九點，睡晚了就沒得吃。

蒼思考了一秒，馬上作出時間規劃的決定，渡假的時間也分秒必爭，首先得吃早餐。

棄天帝原本想把人抱回床上，在蒼腰上不規矩的手卻被拍掉。

『穿這套。』蒼從棄天帝的隨身行李中翻出一套海灘度假裝，上頭還有伏嬰師寫的字條：渡假愉快！

棄天帝還來不及看衣服是什麼樣子，已被蒼連人帶衣服推到浴室裏。

『給你兩分鐘刷牙，一分鐘漱口，半分鐘洗臉，兩分半鐘換衣服，總計五分鐘時間完成所有動作，快！』

蒼說話的語氣嚴肅而正經，棄天帝只來得及回：是的，班長！

直到他迅速完成所有指示，開門之前他才想到，他早退伍離開大專新兵訓練營好幾年了，那爲何他要向蒼敬禮喊是的？

這隻能解釋爲蒼天生的領導氣質太強烈，蒼髮號施令時沒有人可以拒絕。

他幾乎可以想象未來與蒼共渡的日子，必定是被蒼牽着鼻子走，毫無說話的餘地。

棄天帝一邊幻想着兩人幸福的的未來，一邊打開浴室大門。

當棄天帝從浴室出來時，蒼已換好一套新的唐裝，上衣是手染的漸層紫色棉紗布料，鈕釦是白綢布製成的蝴蝶扣，襯上衣角手繪的蝴蝶蘭份外雅緻。

不只上身設計特出，褲子也特別設計成褲管口可抽緊的白綢七分褲，同系列的蝴蝶蘭亦從膝蓋處延伸到褲腳，憑添典雅的氣息。

蒼的栗色頭髮用淡紫綢帶鬆鬆系成一束，兩縷較短的淡紫髮絲自耳旁垂下，紫色眼瞳微漾着笑意。

棄天帝的心跳似乎跳少了一拍，他很快調適過來，微彎腰伸出右手。

『MAY I？』

還玩？

蒼微笑着往他頭上招呼一拳。

『打我你都不會心疼的。』棄天帝裝可憐地看着蒼，蒼好笑地揉揉他被打的額頭。

『你臉皮那麼厚哪會痛？再不走要錯過早餐時間。』

蒼主動牽着棄天帝的手走向電梯，棄天帝回握將蒼的手掌包在他的掌中。

只有兩人的電梯中，他環抱着蒼，延續着昨夜的甜蜜，親吻着蒼的頸項。

『我只想吃你……』

蒼感到他的耳根很熱，不消說，棄天帝看到自己的樣子必定整個臉都紅了。

還來不及回話，他便看到電梯的樓層顯示燈號亮起一樓，大廳要到了。

他原本想叫棄天帝收斂一點，結果卻感到脖子一陣麻癢感覺，棄天帝的脣正吸吮着他的脖子！

蒼心想糟糕了，這件唐裝樣式好看是好看，糟就糟在是作斜領設計，無法蓋住脖子的吻痕！

『棄˙天˙帝！』

電梯門打開，蒼完全不理會被踹了一腳的棄天帝，徑自往餐廳方向快步走去。

吻痕一時半刻是消不了，蒼只好放開長髮，讓披肩長髮掩蓋住脖子處的吻痕。

然而製造麻煩的棄天帝被踹了卻笑的十分開心，如此一來誰都知道蒼是名草有主。

因爲小跑步追着蒼的棄天帝傻笑得太過得意，引起飯店其它住客停下腳步好奇觀看。 其中，一隻也是有着雙眼異色眼瞳的哈士奇看着棄天帝目不轉睛，也難怪牠猛搖尾巴，畢竟找到同類是很難得的事。

蒼看與棄天帝相仿的異瞳哈士奇也停下，撫摸牠的毛髮，然後看看棄天帝，笑了笑後起身走入餐廳。

『蒼，你想養狗嗎？我們可以養一對跟方才那隻一樣的哈士奇，一公一母，呃，或者兩隻都是公的也可以，你喜歡就好。』

棄天帝原本問了狗主人可不可以賣他，但是狗主人只說他家的哈士奇是寶貝不賣，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跟狗主人預定了將來配種得到的兩隻幼犬。

聞言，蒼正夾着蛋餅的手停下，他看了棄天帝一眼，聯想到方才狗狗與他相像的眼神，不禁失笑出聲。

棄天帝被蒼的笑弄胡塗了。『你不想養狗嗎？』

蒼卻丟了一句讓棄天帝更不明白的話。

『有異色眼的大狗一隻就夠了，不需要再多養兩隻。』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棄天帝終於想通蒼話裏的意思！

蒼是想說他跟哈士奇沒分別！

棄天帝一張口想說話，蒼就將烤好的奶油餐包塞入他口裏，一咬下熱騰騰的奶油便滿溢出來，弄得棄天帝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早餐再不吃會涼掉。』

蒼憋着笑意又說了第二句：

『雖然是夾飯店的自助早餐，但也是我第一次幫人弄早餐，你可得賞臉全吃光才好。』

一聽到是蒼的第一次，棄天帝立刻吞下口裏的餐包，無比高興地將桌上蒼夾好的早餐全掃得精光。

蒼微笑看着棄天帝幫他把多夾吃不下的十幾樣早點都吃完，拿起餐巾紙爲他擦拭嘴角殘渣。

真好騙。

蒼的眼角笑成個彎月，眼底閃爍着神采令人迷醉。

然後他牽着取名爲棄天帝的大狗狗走出飯店門口，坐上大狗狗駕駛的車子，他拿出地圖圈起幾處地名。

雖然恆春目前最出名的就是美麗的海角七號觀光景點，但蒼並沒有與遊客人擠人的打算，他想遊玩心曠神怡的碧海藍天，而不是汗流浹背在人群中磨蹭。

『蒼，你想先去哪裏？去阿嘉的家嗎？』

蒼搖搖頭。

『我們不去觀光景點，除了人擠人的觀光地外，海岸還長得很，往南方開吧，開到哪裏就玩到哪裏。』

棄天帝轉頭開玩笑道：

『漫無目的開車，萬一開到天涯海角怎麼辦？』

紫眸望着他。

『我承諾過，天涯海角也跟你走。』

他一時間失去言語的能力，沒有任何話語能代表他此刻的感動，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將蒼緊緊擁在懷裏，任憑世界末日都不放手。

棄天帝深呼吸平息心頭升起的衝動，他雙手掌握着方向盤，任何分神都會影響行車安全。

經過幾分鐘的沉默後，蒼聽見棄天帝一字一句地說道：

『YOU ARE MY ANGEL』

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看見可以漫步的白砂海岸時，棄天帝將車子停至路邊，然後他吻上蒼的脣瓣。

蒼正巧看見天空飛過一群白鴿，白鴿的翅膀映照着燦爛耀眼的陽光，不經意飄落幾片白羽。

棄天帝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他任棄天帝的舌溫柔地侵略入他的口腔，脣瓣相連時他感到無法言喻的悸動慢慢脹滿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