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rror
3. Salomé (3)
兩人目光相接,只是電光火石間。
蒼的第一反應是去拿茶几上的電話,但是金鎏影比他快一步,一腳踹飛了那個電話機。
聽筒脫離了機座,從擴音器裏傳出輕輕的撥號音。
蒼連忙起身,想去開門。沒想到身上趴着的翠山行緊緊抱着他的腰背,說什麼也不讓他站起來。
“翠山行!”
蒼急得大叫,可是翠山行只是抱得更死,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蒼……蒼……讓我抱着你……讓我抱着你……”
緊貼在自己胸口的滾燙的雙頰,以及翠山行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雙手和急促的呼吸……蒼模糊地想到,他可能是被下藥了。
可他根本無暇思索翠山行的問題,因爲背後的金鎏影已經從後面抱住他,一隻手扣住他右手,將他往房間裏拖。
蒼不顧左手的傷勢,奮力一記肘擊,打在金鎏影的肋下。金鎏影猝不及防,手一鬆,蒼便拖着身子往門口去。
奈何身上還掛着死不鬆手的翠山行,轉瞬間金鎏影便超到了他的跟前,一拳打在蒼的腹部,將他掀翻在地。
翠山行這時也脫了手,摔在地上,呻吟着蜷起腿,他本就中了藥,剛剛的摩擦又不幸擦槍走火,正是騎虎難下。
被撲倒在地的蒼反抗得很激烈,但是雙手已經被金鎏影反扭到身後。
“報警!翠山行,報警!”
蒼不停地叫着翠山行的名字,可是後者聽到響動,卻只是更想解決他的慾望,意亂神迷地摸到蒼的身邊。
蒼還在手術後恢復期,本來就體力不支,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
金鎏影沒有讓他繼續嘶喊下去,用手捂住他的嘴,用早就預備好的東西堵住了他的嘴,蒼的聲音就變成了含糊且有些迷人的呻吟。
他還是睜大眼睛,看着翠山行。但是他所目睹的不過是後者神魂顛倒的表情,還有按奈不住攀附到自己身體上的雙手。
金鎏影此刻也喘着氣。真不愧是蒼,即使已經強弩之末了,也沒有讓他討到什麼便宜。肋骨那裏,大概已經有瘀青了。不過這也不會改變什麼。
看到蒼身上薄薄的襯衫,金鎏影一把抓住後領,將衣服剝了下來,彷彿剝皮一樣。
但是那並不是蒼的裸體,而是綁着白色繃帶的腰腹。
那些繃帶扎得很緊,將蒼平坦的腹部和收窄的腰身都勾勒得清晰。
“莎樂美……”
金鎏影忽然眼神渙散,看着仍然扭動着抵抗的蒼,出了神。
“我現在要吻你。我要用我的牙齒,如同咬着水果一般地吻你。”
他喃喃自語。
而聽到這句話的蒼,卻無端地一愣,驚詫地回頭看着他。腦中依稀浮現的畫面飛速地閃過。
“你是我的約翰……”
已經來不及了。
放蕩的旋律已經響起,七層薄紗將你我纏繞,這是命運無常的調情,靈魂肉體的廝磨——是我的孤獨。
他一把推開翠山行,一隻手抓着蒼的雙腕,將他反提起來。蒼吃痛,只能被他拽着站起來,卻又跌跌撞撞地被押着往前走。
金鎏影把他帶到臥室門口,伸手去開門的時候,步子停了下來。就是這一刻,蒼猛地後仰,用頭重重地撞了一下金鎏影。
“啊!”一聲驚叫,金鎏影捂着的眼角已經瘀青了起來。
蒼轉身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到了茶几邊,還是被金鎏影追了上來,一下推倒在地。蒼猝不及防,隱形眼鏡都掉了出來。金鎏影這時毫不客氣地騎到他身上,扇了他兩耳光。蒼只覺得頭暈目眩,視線一片模糊,被人拽着腿,倒着拖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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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已經在機場上空盤旋了很久,可是低空強對流天氣還是沒有好轉。
棄天帝不耐煩地看着手腕上的表:9點了。
他從緋羽怨姬那裏搞到了蒼的病歷。果然不出所料,根本不是什麼手術成功,而是病情發展太快,已經轉移了。上了手術檯,醫生一看到已經這個境地了,只切除了主要病竈,其他的器官都沒有處理,就縫合了。
最後的建議是姑息治療。
“像這樣大面積的轉移,即使切除了病竈,復發的可能性仍然很高。而且,如果切除的話,病人的生活質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併發症也會很多。”
棄天帝是偶爾的大發慈悲,想帶着蒼去魔國看病,但是奈何當事人不肯。而且,蒼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病況。
他這趟,說是去魔國開會,其實七天裏倒有五天拿着蒼的病歷找魔國的醫生會診。幾經周折,終於有醫生說了一個可以冒險試一試的辦法。
棄天帝想着,要是一開始就不管,也就罷了。可是自己已經管了那麼多了,再放手有點划不來。所以這趟,就是用綁的也要把蒼弄到魔國去。
——可是這不爭氣的飛機,居然飛了這麼久還不降落。
棄天帝又看了看手錶,叫了乘務長。
“小姐,什麼時候能降落?”
“棄先生,不好意思。降落機場的天氣情況突然惡化,如果半小時後仍然沒有好轉,我們會選擇在附近其他機場安排降落。”
“那我今天豈不是回不去了?”
“棄先生,請您稍安勿躁。如果您今天要回去的話,我們會在降落之後爲您安排其他交通工具。”
“叫你們機長來!”
“棄先生……”
“叫你們機長來!”
棄天帝是上面交待下來要認真對待的特殊客人,乘務長也只好去駕駛室請機長出來。
這天晚上,機場上空的惡劣天氣突然有短暫的改善。地面塔臺突然接到M0090428號航班的降落請求,並且備註說,是因爲客機上有重要的乘客。
塔臺請示協調後,終於安排降落。
“魔都航空公司M0090428號航班已經降落。M0090428號航班 4號航站樓37號口”
等待了一晚上的伏嬰師終於從機場的滾動大屏幕上看到了這條消息,趕緊帶着人去37號口接機。
不一會兒,就看到棄天帝拉着行李箱從裏面走了出來。
“棄先生,車在外面。”
“唔,好的。我餓了。”
“已經備好吃的了。”
“我要冰激凌和奶油卷。”
“有香草、巧克力、提拉米蘇和抹茶味的,先生要哪一種?”
“隨便。交待你去辦的事情都辦好了麼?”
“其他都已辦妥……只是……”
“嗯?”
“我派去的人,沒能把蒼的新住址找出來……”
棄天帝頓時將他的甜食拋在了腦後。
“就這點事也辦不好?”
伏嬰師是有苦說不出:這個蒼哪裏是那麼好對付的。
看到棄天帝生氣,他也沒法說什麼,只好回答:“明天我一定安排下面人務必將此事辦妥。”
棄天帝皺着眉頭揮了揮手:“不用了,明天上班我親自去。”說着低頭進了車廂。
棄天帝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想着明天見到蒼的時候,他會不會又是那種冷清的表情,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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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被拖到房間裏,甩到床上。
金鎏影發瘋了一般,撕開蒼其餘的衣服。斷裂的紡織品的纖維四處飛揚,在那之下是已經無法逃避、無法拒絕的瘋狂。
本來還在含糊地呼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金鎏影抓起他的頭髮,強迫他面對自己。蒼閉着眼睛,吃痛地昂起頭,嘴巴里塞的東西被取了出來。
毫無過渡,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吻落了上來。蒼驚慌之下一邊緊閉牙關,一邊掙脫出一隻手用力地推金鎏影。
而這卯足了力氣的推拒,卻暴露出他已然十分不濟的體力。
金鎏影不爲所動,乾脆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擰,將他的右手腕擰至脫臼。
“嗚!”劇痛之下,蒼下意識地張開嘴,金鎏影順勢而入,糾纏着他的舌頭步步深入。
蒼忍着痛,死命地一閉牙關。金鎏影促不及防,被咬到了舌尖,悶哼一聲,感到嘴裏一片腥甜。
“媽的!……你自找的。”
他盛怒之下單手抓住蒼的下顎,拇指一頂一拉一推。
只聽到蒼的下頜關節裏“咯”的一聲,下頜骨便脫臼了。
金鎏影順勢手指下滑,扼着蒼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床上。
蒼此刻已經是被卸除了所有武裝的待宰羔羊,身體上搏鬥時的擦傷和被金鎏影卸下的關節都如針扎一般疼痛。他喘息着,卻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哪怕是爬下這張床,他都做不到。
金鎏影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蒼——他終於制服了他。蒼再也不能跑了,也不能拒絕他了。蒼的一切現在都掌握在他手裏,他可以讓他哭,讓他叫,讓他欲仙欲死,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金鎏影顫抖着手,摩挲着蒼的臉頰。
蒼看着他,眼角通紅,明明是桃花花瓣的顏色,目光卻是冰凍三尺的嚴寒。
“你一定看不起我吧?是的,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覺得我用這種方法得到你很下作麼?……是的,我很下作,我還要做更下作的事情。”
金鎏影說着俯下身,湊到蒼的耳邊,故意讓熱氣噴在蒼的耳廓上。
他咧開嘴,笑着說:“……這麼下作的事情,我只想跟你做,只想跟你一起下地獄。蒼……你也來吧……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蒼轉過頭去避開越湊越近的金鎏影。
金鎏影卻不肯放棄,兩隻手捧住蒼的頭,膝蓋壓在蒼的腰腹上,讓他面對着自己,動彈不得。
“你瘦了……比在醫院的時候……又瘦了……”
金鎏影的目光在蒼的身上掃來掃去,手指貪婪地觸摸着他倆頰的肌膚。
“你病了……病了也好……病了我就可以抓住你。蒼,你跑不了了……你是我的了。”
金鎏影激動地將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蒼腰腹受壓,發出了一聲壓抑的低吟。
刀口……好痛……
“如果你一直這樣病着……我就能一直擁有你……你再也不會離開我。”
金鎏影說着,手開始向下滑,撫弄蒼的身體。
“你現在那麼安靜……就像第一次的時候,不反抗,也不迎合。靜靜地躺在老劇院後面那片金雀花海里,讓我觸碰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那時你摟着我,顫抖着,不逃跑,也不呼救……你知道我喝醉了,爲什麼不阻止我……爲什麼讓我擁有了你……爲什麼讓我嚐到了那種滋味……你愛我,對麼……你愛我,對麼?你愛過我對麼!??”
蒼無法回答,但是看着金鎏影無意識流露出來的痛苦的表情,還有他臉頰上流淌下來的眼淚,蒼只能皺着眉頭,閉上了眼睛。
愛和愛過,已經是天壤之別。
“來吧……我現在……終於明白……約翰的滋味……”
金鎏影開始瘋狂地吻咬撫摸着蒼的每一寸肌膚,甚至綁着繃帶的地方,他都用舌頭去舔弄,說得話也開始斷斷續續語焉不詳。
金鎏影着了迷一般微笑着,用犬齒嘶咬,感受着蒼難以自制的戰慄。
“約翰……落日時的餘輝……海面上月亮的吸呼……這一切……都比不上你的身體……讓我撫摸你的身體……”
金鎏影親吻着,絮語着,忽然頓了一下。因爲他的慾望逼迫着他飢渴地喘息。
“……”蒼無法合攏的嘴裏發出壓抑的低喘。
胸口的繃帶被金鎏影扯開了,胸口的敏感處被人撩撥、扯弄。蒼扭着身子,想躲開些,卻被更粗暴地撫玩。
“……唔……唔……”
“約翰……我渴望……我渴望……你的身體……你的身體……”
——約翰,我渴望你的身體。
你的身體,
就像園裏從未染塵的百合。
你的身體,
就像山中的雪一樣潔白,
就像猶太山上的雪,
從山谷中流到平原。
阿拉伯皇后花園裏的玫瑰,
都不及你身體的白晢。
阿拉伯的玫瑰,
阿拉伯的香料,
落日時的餘輝,
海面上月亮的吸呼……
這一切,
都比不上你身子冰潔的萬一。
讓我,
撫摸你的身體。
——退下!巴比倫之女!
世間最邪惡的女人。
不準再對我說話。
我不再聽你說話。
我只聽主的聲音。
耳畔忽然響起的朗朗對白,模糊的視線裏,兩個青年在無人的舞臺上念着對白。
聚光燈裏飛舞的灰塵是靜默的觀衆,沉寂地看着其中一個伸出手,撫摸着另一個的身體。
穿着希伯來長袍的青年一愣,向後躲去,卻被對方捉住,拉了回去。
“約翰,我渴望你的身體……”
“約翰……”
金鎏影呢喃着,輕輕地吸吮,重重地噬咬,下身的慾望已經完全覺醒了。
他難耐地感受到下腹的灼熱越來越明顯,再這樣下去,也許會把他燒死。
金鎏影摸到蒼的兩條腿,將它們分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蒼意識到了他要做的事情,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抓着床頭的欄杆,向後移動身體。
金鎏影已經是箭在弦上,感受到他的逃避立刻就扣住蒼的腰,直接衝了進去。
“……啊……”
蒼被拖拽着迎向了金鎏影的下體,頓時失聲痛呼。他搖着頭,拼命想逃卻一次一次被扣着腰向那裏撞去。
床單上已經是血跡斑斑。感到甬道不再幹澀的金鎏影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猛。蒼被折磨得幾近昏厥。
“……唔……”
一股熱流終於衝進了蒼的身體。
金鎏影喘息着,伸手撥開蒼額頭的溼發。
蒼閉着眼睛,無力而僵硬地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就那樣耷拉在金的肩頭。
“蒼……”
金鎏影湊近他的耳邊,像個念着魔咒的巫師。
“我現在要吻你……但爲何……你不看着我,約翰?”
——我現在要吻你,
但爲何你不看着我,約翰?
你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
充滿憤怒與輕蔑的雙眼,
現在卻緊閉着。
他念着臺詞,緩緩靠近自己,眼神裏瘋狂而炙熱的光芒,像是要將他點燃。
“……金……金同學……唔……”
“這是排練……是你讓我來陪你排戲的……”
“我知道……要不排練到此爲止吧。我覺得差不多了……”
他沉默一會兒,笑着拉着他的手。
“你不想知道,約翰被親吻時的樣子麼?”
金鎏影又要去吻他,因爲他的慾望還沒有完全消彌。
蒼感受到他的氣息,扭過頭避開他。
金鎏影俯下身,卻只吻到了他的臉頰。
他擡起頭,臉上滿是不解和憤怒。
“爲什麼?爲什麼你現在不願意愛我了?爲什麼?”
金鎏影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揹叛的情人,痛苦而怨毒。
蒼閉着眼睛,他不想看金鎏影的樣子。
不想看。
金鎏影一時間怒不可遏。
突然,他提起蒼的頭髮,強迫蒼跪趴在床上,然後一挺身,將蒼的口腔塞滿。
“……唔……唔……”
蒼奮力地掙扎着,但是金鎏影緊緊地按着他的頭不讓他逃跑。
他要用最卑劣最侮辱人的辦法佔有他,要毀滅他的自尊,粉碎他的堅強。不僅是他的身體,連同他的靈魂一起,袒露着供自己享用。
金鎏影毫無顧忌地深入着,從溫暖柔軟的粘膜一直到狹窄曲折的咽喉。
蒼的整個口腔都被撐滿,幾乎想要嘔吐,卻連喉管的收縮都做不到。
無法呼吸,無法呼救,無法停止,無法逃跑。
除了被動地一前一後的運動,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在這個時候,蒼忽然覺得腰上被人圈了起來。
金鎏影沒有關門,被他注射了藥物神智不清的翠山行仍舊沒有解脫。他用了各種方法,卻都無法釋放,正憋得要發瘋。
翠山行在門外向裏看,恰好就看到蒼一絲不掛的後背和被迫高高翹起的腰臀。
裏面淫靡的畫面和蒼斷斷續續壓抑的呻吟,像在乾柴上點上了一把火,看得翠山行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他嘗試着摟住蒼的腰,在蒼的胸口、腰下、大腿瘋狂地亂摸。
翠山行從來沒有和男人做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是不能說話的蒼,在他的手掌下顫抖着扭曲着身子躲避,這種感覺讓他食髓知味,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他的慾望,已經不能再忍耐了。
“蒼……”
他含糊地叫着蒼的名字,也無暇多想蒼此刻的境地。只是抓住蒼的肩頭,從他的後頸開始慢慢地親吻,一面親吻一面用自己的下體摩擦蒼的後庭。
他一直想要觸碰卻不敢去觸碰的東西,高高在上的蒼。平靜、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那個讓人忍不住仰望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體下,無助,虛弱,顫抖。
他已經什麼也聽不見,感覺不到,他只知道他要抱着這個人,哪怕就這一晚,哪怕就這一刻。他不能放手……
金鎏影看着翠山行抱住蒼,開始他的開拓和探索,卻沒有說話。
他緊緊地盯着蒼,後者痛苦地閉着眼睛,微弱地搖頭。蒼已經不能反抗了,但是神智未失,他清楚地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是你的小祕書噢……我也很佩服……你怎麼做到的……誰都想上你……”
金鎏影眼底裏的火光一跳一跳,聲音卻又低又溫和。
蒼無法擡頭,肩膀卻情不自禁地顫抖。
“來……不想讓他上……你就自己動……你聽話……我就不讓他碰你……”
金鎏影俯下身,鬆開蒼的後頸,用指尖勾勒着蒼的脊椎骨,低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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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剛一鬆手,蒼就向後一躲,要吐出嘴裏的東西。
金鎏影立刻又不由分說地壓住蒼的頭,更加用力地往深處頂去。
“……嗚……”
蒼髮出了悲鳴。他的喉嚨已經灼熱地燙了起來,開始灼燒一般地疼痛。
就在這時,翠山行的慾望也不行了,可是他卻遲遲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金鎏影擡起頭,看着對面的人意亂情迷的樣子,惡質地笑了笑,伸手從蒼的頸後開始,沿着脊椎骨,描繪到蒼的股間,繼續下滑。
翠山行的目光也跟着他的手指一路下滑,停在那個細小的,還帶着傷的洞口上。
“在這裏……”
金鎏影收回手,只見翠山行愣了一會兒,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蒼的整個身體瞬間繃了起來。
翠山行也倒抽一口冷氣……好熱……好……舒服……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帶着蒼一起律動了起來。
蒼全身的重量起先都靠一隻受傷的左手支撐,現在也已經無力支撐了。金鎏影覺察到了他下墜的身體,用一隻手托住他的下顎,繼續律動。而壓在蒼背後的翠山行,也本能地撈住他的腰腹,以便進入到更深的地方。
蒼渾身顫抖,臉色慘白,痛苦地搖頭,卻被金鎏影止住。
身體無法自控,只能機械地隨着兩個人的節奏一前一後地晃動着,像風中的楊柳。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翠山行的動作越來越快了,蒼的被他震得幾乎無法擡頭。
金鎏影皺了皺眉頭,放開了蒼,乾脆退了出來。
蒼虛脫地倒在床上,身後的事情卻還沒有停止的跡象。口腔雖然恢復了呼吸,但是每吸一口氣,喉嚨就燒起來一般地疼。
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模糊地想,自己也許真的快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翠山行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金鎏影跟他說了些什麼,於是他抱着蒼,就着進入的姿勢,仰躺在床上。
蒼已經半昏迷,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被翠山行抱在懷裏。
他眯縫着眼睛,熟悉的吊燈的光芒灑進了瞳孔,很快又被一個巨大的陰影遮蔽。
金鎏影壓了上來,將他的雙腿最大限度地分開,露出了兩個人結合的地方。
“被兩個人一起玩弄……是什麼滋味……”
金鎏影沙啞着嗓音,咬着蒼的耳朵輕輕地問。
蒼想微微睜大眼睛,卻又累得根本睜不開。他只能虛弱地擺擺頭。
他發不出聲音,緊繃着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共鳴的餘地。他的身體就是一根拉到極限的琴絃。任憑他人粗暴、破壞性地擺弄,也僵硬着發不出任何聲響。
金鎏影的氣息遠了,忽然,下體傳來了尖銳的疼痛。有很燙很巨大的東西試圖進入已經充血腫脹的內體。
蒼猛地睜大眼睛,喉嚨裏發出了嘶啞的哀叫,然後開始垂死掙扎。
身後的翠山行感受到懷裏人的變化,安慰地親吻着他的後頸,舔弄着他的耳廓,一邊用雙手緊緊地箍住他,不讓他亂動。
蒼顫抖着攥緊了已經一片狼藉的床單,那粘在指尖上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某個人的體液。
那東西緩緩地擠了進去。完全進入之後,就是前後兩個人瘋狂的撕裂。
金鎏影的力氣很大,雖然有血液的潤滑,他卻還嫌不夠暢快。一起一伏間,蒼被他推拽往復,每一次都被侵犯到最深處。
而這樣劇烈的摩擦,也立刻讓翠山行按耐不住,蓬勃而起。他起初安慰性的親吻變成了獸性地吻咬,從頸後到肩膀,攻城略地。
蒼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誰在親吻自己的鎖骨,也不知道誰在撫弄胸前的果實,不知道誰在滿足地長喘,也不知道誰在放浪地呻吟。
他只是知道,痛。
四肢痛,五臟痛,頭痛,心痛……痛得死去活來。
他一直不停地掙扎了很久,直到精疲力竭。他一直不停地哀叫,直到嗓子都啞得只剩下嘶鳴。
饕餮盛宴,他是盤中珍饈,誘人以食色,予取予奪,任人享用。
沒有人理會他的痛苦,也沒有人在意他撕裂的傷口裏潺潺滲出的鮮血。彷彿他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容器,此刻存在的意義,就是容納這些瘋狂的慾望。
蒼的眼睛裏已經滿是淚水,只是因爲一直哀慟地睜大眼睛,所以沒有滾落。
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沾溼了他的睫毛,在搖晃震動中瑟瑟發抖。
忽兒有人低頭吻着他的眼角。
眼睛一眨,淚水終於滑了下來。
“你又哭了……不要哭……我會帶你回去……我們回到劇院裏……回到那片花海里……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你永遠是我的約翰……永遠……”
——啊!爲何你不看着我呢,約翰?
在你的雙手與詛咒之後,
你隱藏了你的臉龐。
你閉上雙眼,
見到你的神。
所以,你已見到了你的神,約翰。
但我,你卻沒見到我。
如果你看到了我,
你將會愛上我。
我愛你,約翰,我只愛你……
我希求你的美麗;
我渴望你的身體;
無論美酒與鮮果,
都不能滿足我的需要。
我現在該怎麼做呢,約翰?
洪水與海洋都無法澆熄我的熱情。
演出很成功,大家都參加了慶祝會。
避開了其他的同學,金鎏影拉着他到劇院後面的苗圃。
高草流螢的空地,掩蔽了他們身影的金雀花叢在風中搖曳。
“約翰……我渴望……你的身體……”
他顫抖着,任由對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口,爲所欲爲。
“金……同學……你……醉了……”
“我愛你……我愛你……約翰……蒼……”
“……嗯……”
“很痛麼……”
“……啊……”
那個吻,也是落在了他的眼角。
那個夜晚,繁星作證,花草爲媒。
只是這一切如水中倒影,風一吹就碎了。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這種罪孽……正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和那時的美好……真是一個悲慘的笑話……
蒼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了喑啞的笑聲,然後神智漸漸陷於黑暗……
就這樣吧,一切都停止在這裏。
從此,不復有過往,不復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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