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rror

1.To be by your side (2)

伏嬰師在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因爲棄天帝希望他能在魔元節前返回海外辦事處，趕在公曆年年底前將一些事情料理好。

伏嬰師拉着行李箱到了公寓的門口，正要擡手打車，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一看號碼，立即按了接通鍵：“棄總！”

“你是不是要出發了？”

“是的，正準備走。”

“在你走之前，幫我訂兩張國立博物館魔元節特展的晚場票。”

“……好的。”

伏嬰師掛了電話，也不管自己站在路口擋了誰家小轎車的道兒，趕緊兩隻手抓着手機上網搜索博物館主頁訂票。

這才搶到了兩張，再一刷新，居然已經沒票了。

伏嬰師慶幸自己升級了最新的操作系統，終於眼疾手快搶到了票。這邊正要寫短信給棄天帝報喜呢，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喂？伏嬰師嗎？我問你，我家老頭子要買的東西，算天河那裏沒有怎麼辦？”

伏嬰師一聽對方的聲音，就輕蔑地挑了挑眉毛，不過他還是努力不把這種小情緒流露在聲音裏：“你可以在網上買啊？海淘啊！”

“嗯？怎麼海淘？不會啊！”

伏嬰師在內心裏默默地罵人，心想真不愧是少爺，什麼都不會。

正想着，忽然前面有輛出租車在離他50米的地方下客了，伏嬰師無心再給朱武解釋那些問題，心裏只想着要如何搶在別人前面佔領那輛出租車。

“唉呀……我要去趕飛機了，我到了那裏再跟你說啦！”

說着就掛了電話，拖着行李箱向着那輛出租車飛奔而去。

電話那一頭的朱武對伏嬰師的態度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他只知道海外服務器可以刷裝備，可不知道怎麼在海外買東西。

灰頭土臉的朱武回到棄天帝的公館，棄天帝今天也放假，沒有出門，倒是叫了一幫裁縫到家裏來，圍着他量來量去。

他一見朱武回來了，開口就問：“東西訂到了？”

朱武苦了張臉：“沒有……賣光了。”

棄天帝聽到這個答案，意料之中地露出的不滿的表情。

“早知道讓伏嬰師晚一天走。”

朱武聽了心裏是相當不痛快，手裏攥緊了剛剛從博物館買回來的票，心想老子改變主意了！老子決定不給你創造機會了！

這麼想着，他就氣哼哼地轉身要走。

“慢着！”

正在讓裁縫量腰圍的棄天帝叫住了他。

朱武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住了腳步。

“我讓伏嬰師幫我訂了兩張國立博物館魔元節特展的票，回頭會送到家裏。我等一下要出門，你幫我收一下，別弄丟了。”

“你已經訂了？”

朱武脫口而出，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這不科學，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想到要看這種展。

朱武在心中默默地想。

棄天帝也很納悶，面對朱武的問題他直接反問：“你有什麼意見？”

朱武嚅囁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問題的重點，剎那間正色道：“你買兩張票？你該不會要帶我去看？”

棄天帝瞪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你！”

朱武頓時感到自己今天真是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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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前腳邁上車門，後腳就有人按了鈴來送票。朱武簽了單子，追出去，只見棄天帝的車在往郊區的方向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停着，等信號燈。

就是那麼一瞬，朱武忽然生出了一個主意。他連忙跑去車庫，坑出了自己快報廢的摩托車，開到了和棄天帝的車平行的小巷裏。

棄天帝的車一路飛馳到了蒼所在的公館。

公館裏已經裝飾了許多節日的花環和樅樹，門楣和欄杆上也裝飾了小彩燈，顯得很溫馨。

打開門，大廳裏也擺了一顆裝飾得閃閃發亮的樅樹，樹下還裝飾性地堆放了一些禮物盒子，棄天帝走過壁爐的時候掃了一眼，覺得不好看，命人都收走了。

蒼依然在書房裏。

棄天帝扣了扣門，沒有人應答，便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蒼一個人坐在桌邊，已經睡着了。

棄天帝走到了他身後，揀起了滑落到地上的毯子。

蒼還是沒有醒來。

棄天帝細細地看着他的眉目，感受着他平穩的呼吸。腦中一時涌入的還是那天在他的車裏，蒼紊亂失序的喘息和壓抑的低吟。

他將毯子蓋在蒼的身上，這一彎腰的動作，卻讓他逗留許久。腦中翻滾着的無數記憶和遐想，讓人難以平靜——棄天帝的身體又開始覺得燥熱。

他伸出手去，像捏住蒼精緻的下顎，而蒼卻似乎是感覺到毯子的重量，微微地瑟縮了一下。

棄天帝的手於是沒有落下，圓白光滑的指甲在昏暗的燈光下劃出一道淡淡的弧線，落進了蒼身旁的陰影裏。

蒼似乎沒有醒來的跡象。

棄天帝終於直起了身子，他隨手從桌子的鑲螺鈿木盒裏取了張印有金色羽毛徽記的信箋紙，用桌上的羽毛筆隨意地寫了幾行字。

然後留下紙條，轉身離開。

他走後不久，蒼就從書桌上擡起頭來，他靠坐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終於又捱過了一天。蒼看了看棄天帝寫的字條，又將它放回原處，起身回房間。

他還是有點睏倦，想先躺一下。

到了自己房間，他順手就要去按牆上的開關，卻不料碰到了別的東西。

“！？”

“啊！？”

燈在兩個人的驚詫中亮了。

蒼忽然意識到自己按着對方的手，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朱武？”

“老頭子這兩天晚回家是跟你在一起？”

蒼被他這麼一問，面露尷尬。

朱武見他不說話，就更覺得其中有蹊蹺，一把拉了蒼的手，坐到蒼的床上，一臉認真地說：“說真的，你到底喜歡我家老頭子什麼？”

蒼聽了，只覺得可笑，甩開了朱武的手，淡淡地說：“你還是自己去問令尊大人吧。”

朱武聽他語氣不善，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該不會是兩個人鬧彆扭了？

“唉呀，你別生氣嘛！他要有什麼開罪你的地方，你魔元節敲他一竹槓，這比什麼都解氣呢！”

蒼轉身，看朱武樂呵呵的樣子不像是裝得，莫非他真的不知道棄天帝和自己的事情？

“你……如何到此地來的？”

“我？我前兩天出差剛回來，這趟差出了我整整半年！”朱武說着，就脫了鞋子盤起腳坐在蒼的床上，皺着眉頭開始訴苦。

無非也是哈拉蘭如何如何破，新差事如何如何無聊。

蒼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朱武講得眉飛色舞，蒼聽得若有所思。

“這麼說，你這兩天要在海外的網站上買東西？”蒼聽着聽着，冷不防冒出來一句。

朱武也是一愣。

“是啊！不過我現在還在摸索……”

蒼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朱武的面前，誠懇地看着他。

“如此，能否順便幫我個忙？”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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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朱武到家的時候，整個公館就剩棄天帝的書房，燈還亮着。

他沒敢騎摩托車進車庫，偷偷摸摸把車鎖在家門外，脫了鞋子躡手躡腳地摸到樓上，心裏想再轉一下把手就成功了，剛要進去就聽到背後傳來開門聲。

“你上哪兒去了？”

做賊一般的朱武被棄天帝逮了個正着。

“啊？你還沒睡啊……呵呵……呵呵……”

朱武還想混。

棄天帝穿着黑色的睡衣，腰帶鬆鬆地繫着，走到朱武跟前，臉上毫無笑意。

“你既然對我的人那麼熱心，那我也應該稍稍關心下你。”

棄天帝走進了，朱武這才看清楚他顯然是有些生氣。

朱武嬉皮笑臉地避重就輕：“我只是關心你的行蹤嘛……怕你在外面亂搞……噢！不過他就沒有問題了……我覺得他挺好的……嗯嗯……”

朱武大力地點着頭。

但是棄天帝似乎臉色更不善了。

“如果你以爲知道了他的住處以後就可以經常過去，那你就想錯了。他明天就不會在那裏了。”

“唉？”

朱武心想蒼還讓他幫忙呢，要是找不到他人，這多不方便？

棄天帝顯然一心要隔絕他們兩個之間的往來，也不想多管這個沒譜的兒子。

只見他轉過身，傲慢地丟了句：“明天一早收拾東西搬到炎公館住，把自己的房間給我騰出來。魔元節假期前你都住那裏。”

“你要趕我走？”

朱武悽慘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

棄天帝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道：“要是明天我回來還看到你，你就回哈拉蘭去。”

朱武聽了，心裏頭拔涼拔涼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

朱武幾乎是撲上去抓住了棄天帝。

棄天帝倒是先開了口：“別蹭了，我允許你回來過節，但是不能過夜。”

“哦……不是這個問題……我得帶上我所有的遊戲設備……包括電腦。”

棄天帝瞪着他，簡直想把他扔出去。

“帶着你的遊戲機明天趁早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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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才剛過六點半。

剛掀開被子準備去開門，門就被人直接衝開了。

蒼也是一驚。

“早上好。”

“嗯……好早。”

棄天帝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找到蒼的外套，然後他打開了靠外側的衣櫃，隨手拿了件羊毛大衣向蒼走去。

“穿上，我們走了。”

他把外套往蒼身上一套，就不容拒絕地挽起了蒼的手。

“等……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家。”

“……”

蒼被他強挽着往前走，心裏已經開始焦急：好不容易等到僱工都休假……要是被棄天帝關到他家中，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可是由不得他多想，棄天帝已經將他拽到了樓梯口。見他走得慢，乾脆一把抱起了他。

“你！”

棄天帝抱着蒼，感受着隔着衣服傳來的體溫，冷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這樣就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