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rror

2. Castle on a cloud (2)

旺季來此地度假的人很多,所以五星級酒店的價格也貴得離譜。不過伏嬰師看過帳單之後還是乖乖把房間給續到了十天以後,因爲棄天帝那邊的指示是——儘可能晚地讓赭杉軍離開此地。


刷完預授權,伏嬰師正要去享受此行唯一的福利——五星級酒店的免費自助早餐。由於酒店在海島上,除了陽光、水和椰子樹,什麼店鋪也沒有,因此要吃頓好的,自助早餐是每位旅客的首選。


伏嬰師低頭一看錶,時間正好,他拿起盤子想要疊出一番壯麗的食物塔,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不太好——不是因爲丟人,是因爲他還沒有遍覽所有的美食——伏嬰師的盤子裏,只裝最貴最好吃的東西!


反正棄天帝也不在,而且也不來煩他,他有大把的時間和與體型不相稱的胃容量可以從自助餐開場吃到結束。


沉浸在這樣的喜悅中,伏嬰師端着個空盤子,來來回回東張西望美美地看了個飽,然後着手開始自己的不吃白不吃行動。


他毫不客氣地給自己拿了一沓新鮮的生蠔,每一隻都有他半個手掌大小——於是盤子裝不下了。貪得無厭的伏嬰師又取了另一個盆子,專收三文魚和小鮑魚。


等他一手一個盤託穩當了,準備開工的時候,忽然,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伏嬰師冷靜了一下,覺得當前的第一要務仍然應該是吃飯,於是沒有理睬那個電話。


可是他還沒有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他的手機又響了。


到底是誰?誰這麼沒有人性?人性呢?!


伏嬰師皺緊眉頭,忍痛割愛一般按掉了手機——低頭吃飯。可他還沒叉下第一塊生蠔肉,就聽到背後他的手下咋咋唬唬地大喊道:“不好了!伏先生你怎麼不接電話?那個紅毛的傢伙要跑掉了!”

“不可能!”伏嬰師看着叉子攪在生蠔肉裏,難捨難分卻又扒拉不下來。

“真的!他從游泳池那裏游出去了!”


伏嬰師暗罵一聲:爲什麼五星級酒店還非要配什麼游泳池?


“那還不快去追!”

“呃……已經抓回來了……”

“那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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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打了一次電話沒有打通,他扔開了手機,有些不愉快。轉頭看看蒼,蒼已經掙扎了好一會兒,身子已經有些虛軟,但是從他兩腿間掛鏈的長度來看,那個東西反而越滑越深了。


棄天帝走過去,勾住銀色鏈子一頭的環,試着拉了一下。蒼的身體瞬間繃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着棄天帝。


看起來,非常刺激啊……棄天帝想着,笑了笑,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拉扯這條細細的鏈子。蒼被他的動作折騰得渾身發抖,他死死地咬住嘴脣,嘴角流下血來,也沒有察覺。


棄天帝感覺到了從細長鏈條上傳來的體溫,以及附着在鏈條上粘稠溼潤的觸感。這種感覺讓他剛剛歇下來的身體又有了感覺。


他低眉一想,迅速抽出了那個玩具,丟到一邊。


由於速度太快,蒼毫無準備,當時就伴隨着身體的反應叫了出來。一絲不掛地躺在那裏,身體的任何變化都被棄天帝看在眼裏。


“哈,原來他給你這個,是這樣使用的嗎?果然是老朋友更瞭解你,對麼?”


蒼蜷起身體,努力平復呼吸。


剛剛那一瞬間,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扔到了空中,緊接着又跌了下來。腹部深處的痛感和快感同時襲來又同時消退,蒼只覺得自己快要四分五裂。


棄天帝抓起蒼的頭髮,讓他面對着自己。


“赭杉軍恐怕是不能來救你了,因爲他自身難保。”


蒼仰着頭,其實看不清棄天帝的臉,因爲他的一隻隱性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什麼地方,現在雙眼簡直無法聚焦。


他對着棄天帝模糊的影子,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你……自食其言……”

“我只說過讓他離開。”

“……無恥……”

“你就那麼在乎他?爲什麼?因爲想讓他上你麼?”

“……你自己下流,就覺得人人都像你一樣……”

棄天帝看着蒼明顯是對抗的樣子,覺得剛才的話讓他覺得刺痛。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反而放開了蒼。


他想起來他明明有一個很有力的證據,只要把它展示出來,蒼所有的抵抗都將化爲烏有。


棄天帝按了床邊牆頭的某個隱性按鈕,忽然在看似透明的玻璃牆壁裏,彈出了一個盒子,裏面裝了一盤盒帶。棄天帝把它取出來,又插入另一個地方。


棄天帝又按下了旁邊的另一個按鈕,床正對着的那堵看上去是玻璃的牆體,忽然變得不透明,最後顯露出折射隱形技術掩蓋下的本體——一個巨大的屏幕。


蒼剛剛理解這個由虛到實的變化過程,緊接着就迎來了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小型影院一樣的屏幕上,開始播放的是當年他被金鎏影強姦時的畫面。


蒼看不清眼前的畫面都是些什麼,但是僅僅是模糊的尖叫和侮辱的話語,就讓他彷彿重新回到了那天那時那處。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怎麼會留着這種東西……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爲什麼又把這些事情翻出來???


蒼扭頭把耳朵貼緊水墊,他不想聽這種聲音。可是四面八方都是他自己的呻吟和哭叫,所有的玻璃都反射着他被迫擺出各種姿勢交合的畫面。


蒼用力扭着手腕,想掙脫雙手的束縛,他想捂起耳朵,捂住眼睛,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看。


“不要……”


救救我啊……赭杉……救救我啊……


“沒人能救你,除了我。”

棄天帝順勢抱起蒼,蒼緊張地收攏着雙腿,於是他就用蠻力拉開蒼的大腿,露出那隱祕的地方。


“看到了麼?你像野獸一樣和別人交合的樣子,你張着腿迎接別人進入的樣子,還有你不知羞恥的浪叫……你有資格說別人齷齪麼?你又幹淨到哪裏去?”

蒼的大腿在掙扎中似有撕裂的疼痛,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他只是搖頭和躲避。

棄天帝抓住他,猛地向前一挺,刺入他的身體。

“啊……!”

“你還不明白麼?人性裏有神性,還有獸性。而你,就是打開獸性的鑰匙……”

“不……不是的……”

“還要狡辯。你知道我從哪裏得到了這卷帶子麼?”

“……”

“是赭杉軍哦……”

“不是的……不是的……”

蒼最後的理智還沒有崩潰,他告訴自己這都是棄天帝玩弄人心的手段,他知道他還有支撐——就算在其他所有人眼中他都染上了污名,至少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棄天帝一開始很用力,直把他頂到床架上,然後就打算一直維持着這樣的距離,壓制着他,循環往復。


就在這個時候,棄天帝的手機忽然響了。


在這種時候被打擾,是一件足以激怒棄天帝的事情。棄天帝就着插入的姿勢,直接抱起蒼,從床上下來。


他不是要接電話,他是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人。


蒼渾身虛軟,滿腦子還都是金鎏影瘋子般的笑聲和棄天帝黑色的影子,他坐在棄天帝的身上,下體承受着全部的重量。就在這疼痛和壓抑的漩渦裏,他忽然聽到了一句話:


“……前面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好了我不要聽解釋。讓赭杉軍聽電話……”


蒼忽然睜開了眼睛,雖然他的視線依然模糊不清,卻又好像什麼都能看清了一般。


棄天帝把話筒對準了音響,好讓DV裏不堪的聲音清楚地傳遞過去。


蒼本能地搖了搖頭。


不要……


電話那一頭,剛剛被伏嬰師的人抓捕回來的赭杉軍臉色蒼白如紙。


他死死地抓着電話機,彷彿要把它捏碎一般。


“棄天帝……你無恥下流!”

赭杉軍幾乎是怒吼着,嚇得伏嬰師連忙招呼兩個大漢一前一後架住他,以免他砸掉價格不菲的酒店的電話。


伏嬰師琢磨着要不要和電話那頭的棄天帝解釋,結果聽筒卻被赭杉軍搶了過去,他紅着眼睛,狠狠地看着伏嬰師。


伏嬰師被他這個樣子嚇住了,縮回了一邊。


“棄天帝!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留着這東西想幹什麼?!”


蒼聽到這句話,身子微微一抖。棄天帝與他緊密相連,自然感覺到了這個細小的動作。他冷哼了一聲,伸手撥開蒼額頭上汗溼的額發。

“不過是一盤帶子,需要這麼激動麼?反正你也看過了,不是麼?”

棄天帝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蒼的脣。

蒼繃着身子,毫無反應。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論嘴皮子的功夫,赭杉軍一直都不是棄天帝的對手。

棄天帝皺起眉頭,他看到了蒼嘴角被蒼自己咬破的那個傷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讓當事人瞭解一下實情——實情就是,你也想上他。”

棄天帝不等赭杉軍回答,就關閉了免提,然後把話筒放到了蒼的耳邊。

“不想和他說兩句麼?”

蒼轉動着眼珠,眼神卻茫然而空洞。

“真的不想說麼?最後告個別什麼的。”

棄天帝湊近蒼,開始咬他的耳垂。

“嗯……”

蒼髮出了短促而輕微的聲音,不是因爲耳朵的疼痛,而是棄天帝開始帶着他律動起來。

“最後一次機會噢……”

蒼呼了口氣,他一面被迫跟着棄天帝的動作起伏,一面小心地湊近了電話。

“赭杉……”

第三個字卡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蒼只覺得天旋地轉,到處都是玻璃反射的DV的畫面,到處都是痛苦而絕望的呻吟。他甚至分不清這些聲音和畫面,到底是屏幕裏的,還是此時此刻現實裏的。他也分不清,到底他是在被誰抱着,在被誰折磨着。


其實,這些也已經沒有區別了。


棄天帝根本不管赭杉軍有沒有聽到蒼的聲音,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深深地吻他。


“你再也回不去了……留下來吧……留下來,成爲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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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切不可細想,切不可深究。就讓它在模糊中過去,興許還能有麻痹的安寧。


蒼昏昏沉沉地想着,慢慢閉上了眼睛。


已經不知道棄天帝在做些什麼,也根本記不清他對自己已經做過什麼。蒼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被棄天帝抱着,變換着角度和姿勢,以讓棄天帝完成他的想法和期待。


棄天帝是控制的高手,他讓蒼完全無法反抗,任他索取。加上蒼的身體也是久病初愈,敏感又虛弱。久旱的身體,遇到突如其來的甘霖,自然也容易有反應,於是棄天帝也更加肆無忌憚地玩弄起來。


被別人控制的感覺很難描繪。也不是單純的疼痛,也不是單純的快感,這兩種感覺似乎截然不同,卻又同樣地令人窒息以及迫停人的思維。而蒼就在這兩種感覺的輪番夾擊下,坐過山車一般時而被拋起,時而又跌落。


蒼閉着眼睛,聽到的都是DV裏自己呻吟的聲音,還有後背的肌膚摩擦床墊的嘎吱聲。這種無法呼吸的壓抑感掌控了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半弓起了身子,長時間彎曲的小腿和腳趾已經劇烈地抽筋。


他除了咬緊牙關,已經沒有其他抵抗的陣地,慢慢也漸漸在四周鬼魅般扭曲的影像中麻木,任憑他人如何折騰,他只是閉上眼睛,沉默地忍受。


反正時間總會流逝,歡喜和痛苦都不會停留。反正此刻總會流逝,經歷和回憶都不是永恆。


棄天帝知道他在忍,所以他就更加嫺熟地挑逗他的身體,用更加刺激的動作,更加殘暴的方式。


有力而富有技巧的動作,讓蒼的下體垂着頭,開始微微溢出晶瑩。他的胸口也泛起撩人的粉紅,突起的乳尖泛着曖昧的光澤。


“你也有感覺了?對麼?”

棄天帝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得讓人傾倒。

“我選中了你,做我的奴隸。”

他把手放到蒼的腹部,慢慢摩挲。

這半年來蒼經歷的手術的刀疤,都聚集在那裏,還有金鎏影在他身上留下的疤痕,此時已經被其他手術的痕跡掩蔽。這些大大小小的痕跡,把蒼平坦的小腹弄得狼狽而誘人。當蒼完全敞開身體的時候,這些痕跡就像有魔法的圖騰,招搖地引誘着別人的視線。


“放鬆……我會讓你舒服得哭出來。”

棄天帝一面安慰着似乎已經失去神志的蒼,一面取出另一個他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我說過,我還有禮物要給你。”

他吻了吻蒼的額頭,打開了盒子。


裏面靜靜地躺着五枚金屬色的飾物,大小不一,形狀也略有不同。


棄天帝取出最稍大的那個拿在手裏把玩。

“這些都是照你的尺寸定做的,最新的醫用鋼材和抗敏工藝。完全配得上我的奴隸。”

說完他從脖子開始慢慢吻到蒼的腳趾,然後摸索着,把一個金屬環套進蒼的左腳腳腕。


感覺到被異物咬住,蒼本能地抽動了一下。

“這就害怕了嗎?”

棄天帝微微一笑,又把另一個細小的如同針一般的東西取出來,直接刺入了蒼左側的耳垂。傷口立即紅腫得厲害,顯得可憐,又誘人。


極其細小的針刺入耳垂並沒有帶來很大的傷害,加上蒼和這些器具都已經被徹底消毒過,棄天帝操作起來並沒有任何的顧慮。


蒼微微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棄天帝。


後者笑得很開心,指尖用力,只聽輕微的喀噠一聲,耳釘就固定在了傷口上。


蒼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耳垂那裏有些許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


棄天帝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一路吻咬着,直到鎖骨那裏。


“本來想讓你自己帶着玩,不過看起來還是我親手給你戴上,會可靠得多。”


蒼微微有些發抖,他的腿抽筋了,開始感覺到疼痛。棄天帝安撫一般吻了吻他的脣——乖得像娃娃一樣的蒼,讓棄天帝又似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愛不釋手。


於是,他打算把整套首飾都給蒼佩戴上。


項圈是他頗爲喜歡的一件東西。


當金屬的卡口完全合攏,和蒼的蒼白脖頸完全貼合的時候,棄天帝忽然又忍不住想念那些被項圈遮蔽的肌膚。


蒼只是感覺到吞嚥有些困難,喉結這裏有些難受。他試着吞了吞唾液,棄天帝就迫不及待吻上了他的喉結,一路緩慢地舔咬。


蒼的視線裏全都是棄天帝黑色的長髮,睜眼和閉眼都是讓人窒息的黑暗,他以爲棄天帝終於結束了他的遊戲,又要開始肉體與肉體的糾纏,於是乾脆又閉上眼睛,隨他去。


棄天帝感覺到蒼向後仰起了頭,他並不瞭解蒼的習慣,但是這段時間的生活讓他隱約有一種感覺:當蒼不再掙扎或抗拒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靈魂藏到一個地方,與世隔絕。此後對他的任何傷害任何付出,也都不會再有迴應。


他不喜歡這樣。


奴隸應該是徹底屬於他的,不能有他看不到、理解不了的角落。


他在自己面前應該是完全敞開,完全受控的。


棄天帝摩挲了一會兒蒼的臉龐,看了看盒子裏——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環。


他思索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蒼半擡的下體,忽然毫無預兆地將它抓在手中。


蒼髮出了一聲低吟,然後忽然清醒了一般看着棄天帝。


後者伸手捂住蒼的眼睛。蒼的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只感到冰冷的東西混合着若即若離的體溫,慢慢靠近那裏。蒼在驚恐中,感受着異物強硬地禁錮住發脹的下體。


“不!”

意識到棄天帝在幹什麼,蒼開始掙扎。但是已經太晚了,那個枷鎖牢牢地咬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的慾望勒得緊緊地,殘暴地禁止他自由釋放。


“不要……不要這樣……”

蒼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他根本不能理解棄天帝爲什麼要用如此惡意的手段對待他。


棄天帝看到了他的反應,因此他更加明確自己的措施是有效的。他甚至開始搓揉套弄已經紅腫發漲的部分。


蒼快要瘋了。


棄天帝的擺弄讓他同時在慾望裏渴望高潮,卻又無法達到。這欲仙欲死的感覺,已經快把他弄瘋了。


“不……不要……”

蒼努力掙脫棄天帝遮住他雙眼的手,掙扎着側過了身子,避開棄天帝的挑逗。


棄天帝抓住他,從他後面壓住他的雙手。

“我不允許你逃避此刻。你要知道,這是兩個人的事,你要和我一起經歷。”

蒼不能理解,他的感受已經不被顧及,爲什麼又必須要他迎合接受。如此霸道的邏輯,本來就是幼稚而可笑的吧?


他已經贏了,他已經讓他無處可逃,把他的自尊和自由都踩在腳下,任其魚肉。還不夠嗎?要怎麼樣才滿意?


蒼死死地咬着嘴脣,忍受着一波更勝一波的慾望。他只覺得自己像掉進了深淵,越陷越深,越來越黑暗。


棄天帝手上的動作愈發加快,蒼被他壓住跪趴在床上,無論如何扭動還是無法掙脫他的雙手。蒼艱難地挪動雙腿,卻根本無法收攏,棄天帝仍然不爲所動地在他身上爲所欲爲。


棄天帝憑着手上的感覺,已經知道蒼快要到極限了,他試探地問道:“想不想……”

蒼的意識已經完全被身體的感覺支配,可是他卻還是不肯繳械,執拗地咬着嘴脣不說話。

棄天帝用指甲輕輕颳了一下。

“唔……”

蒼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還不夠?”

棄天帝惡質地更輕更快速地劃過頂端。

“啊……唔……”

蒼的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地震顫。

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嗯……啊哈……不……”

隨着棄天帝手上的動作,蒼像樂器一樣發出高低不一斷斷續續的聲音。

棄天帝第一次覺得,在這種事情上,他堪稱一個藝術家。


這樣折騰了短短的兩分鐘,蒼的防線終於全面癱瘓。


“放開……求……你……”

棄天帝從來沒有見過蒼求饒,忽然就覺得很興奮,他想了一想,就着後背的姿勢又一次插了進去。


“啊……!”

毫無準備的蒼痛苦地叫了出來,睜大了眼睛無助地看着透明的水墊,和散落在上面的自己的頭髮。

“不要……”


蒼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他睜大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絲毫影響不了棄天帝的意願。


他似乎產生了幻覺,他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暴風雨的晚上,沒有憐憫,沒有愛——和過去的很多次一樣,只是羞辱和無止盡的折磨。


棄天帝在蒼緊窒溫暖的體內慢慢又達到了高潮,但他這一次不想釋放在裏面,於是退了出來。


而蒼的前面,還可憐地腫脹着,微微地發着顫。


棄天帝笑了笑,把他翻過來面對着自己。


蒼視線模糊,只能看到一個影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棄天帝抓起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按下去。


腥羶味撲面而來,蒼幾乎要吐出來。


“想釋放麼?張嘴,吞下去。”


蒼掙扎了一下,不肯張嘴,棄天帝那硬挺的東西就一直碰擦着他的臉。


“真是固執。”

棄天帝用腳趾輕輕碰了一下那裏。

蒼“啊”得一聲叫了出來,棄天帝就順勢送了進去,然後一邊用腳踩弄,一邊按着蒼的頭。


極度屈辱的姿態,蒼卻無法反抗。只要他的牙齒碰到棄天帝,棄天帝就有辦法讓他閉不攏嘴,讓他的整個口腔甚至咽喉都被充滿。


“聽話……唔……全都吃進去……我會讓你舒服的。”

棄天帝說着,用另一隻手慢慢地撫摸他的背,安慰似地輕輕拍打。


蒼很笨拙,也談不上任何技巧,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棄天帝還是很快就滿意地噴出了白濁。


蒼連忙要吐出來,卻還是吃下去一部份。還有一部分留在了他的臉頰上。


精疲力竭的蒼歪倒在床上,自己身體的慾望卻還是沒有消減,整個身體都像是被燃燒一般。


他似乎又出現了幻覺,彷彿又回到了那天在火場中的景象。他想逃跑,可是好累,身體根本動不了。


棄天帝也休息了一會兒,看着蒼側臉上有晶瑩的東西,散發着他的味道,蒼的味道。


他忽然覺得應該抱他一會兒,安慰一下。於是解開了蒼一直被反綁着的雙手。


蒼的手腕因爲之前的掙扎和僵硬的姿勢,已經開始發紫。即使雙手得到了解放,可是麻木得動都不能動,也依然是毫無招架之力。


棄天帝拋開了那條領帶,想要把蒼翻過來。蒼也不知道是因爲太累還是太痛苦,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動作。


依然蜷曲在那裏,背對着棄天帝。


棄天帝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輕地從背後抱起他。


“好了……你戴上這個,我就讓你解放……”


他把一枚戒指送到蒼的眼前。


那並不是鑽戒,鑲嵌寶石的位置有一個銀色的半球體,並不透光,也沒有任何切割。


棄天帝吻了吻蒼帶着耳釘的位置,然後把戒指放到他手裏。又抓起他的左手,把細長的無名指擡高。


“戴上它……”


蒼痛苦得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力地搖頭。棄天帝又一次故技重施,握住了他的下體。


“戴上它……”

棄天帝耐心很好地又說了一次。


蒼已經被折磨得渾身癱軟,顫抖着把戒指拿在了手裏。


棄天帝於是放開了他的下面,抓住他的另一隻手,幫他把戒指拿穩。


“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了。”


蒼根本無力再掙扎,眼睜睜地看着那枚戒指套進了左手無名指。


“我給你的戴上的一切,都不要妄想自己拿下來。這是貴公司研究的NUOYA,所有的金屬環裏,都有一枚貴公司生產的壓縮芯片,互相影響。如果你私自取下任何一個……”


棄天帝伸出指尖,碰了碰蒼一直腫脹着的下體,然後滿意地感受到了蒼痛苦地渾身發抖。


“……你會刺激得昏過去的。”


棄天帝抓起他的左手,低下了頭,黑髮落在蒼的手背上,優雅恭敬地像一個騎士。他在蒼無名指的戒指上,落下了一個吻。


然後蒼只覺得下面的壓力忽然消失,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真不開心,放暑假了。”

“……那我們換一換,你留校籌備迎接新生,我回家打瞌睡。”

“這……當然不行。”

蒼眯縫起眼睛,看着藺無雙。

“眯眼睛看我什麼意思?”

“我近視眼唄,眯起來好看清你——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矯情。”

“……”藺無雙皺着臉,最後嘆了口氣:“連你也不懂我……”

“哈哈……”

蒼笑出了聲,把擊劍的包擱在車後面,扶着自行車,踢開了撐腳架。

藺無雙這個好友,因放暑假期間兩個月見不到學姐而愁腸百轉,直到考試結束還未有消停。

“喜歡人家就勇敢去說嘛。”

蒼笑眯眯地說。

藺無雙見他輕輕鬆鬆的樣子,心裏的惆悵不見好轉。

“唉……說別人都輕鬆。”

蒼擡了擡眉毛,淺淺一笑。

“下學期再見咯!”

“走吧走吧……唉……”


赭杉軍遠遠地看到蒼和藺無雙告別,推着自行車向這邊走來。他有點遲疑,沒有向蒼打招呼。倒是蒼,看到他在那裏,高高興興推車地過來。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蒼微笑着問道。

“沒什麼……”


赭杉軍沒有勇氣說自己是來等他的。


蒼眨了眨眼睛。赭杉軍有沒有什麼,全都會寫在臉上。


“去食堂吃飯麼?”

“嗯……”

“一起吧。我剛打完一場,有些餓了。”

其實赭杉軍覺得自己不應該答應。但是自己不就是專程來找他的麼?而且他那樣看着自己,似乎也無法拒絕。


不……在他的潛意識裏,這就是他所期待的方向——蒼似乎總是能知道他想要的結果。


“好的。”


赭杉軍答應了。但是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覺得有些酸澀。


兩個人到食堂的時候,人少得可憐。很多其他專業的人早就回家了,只剩下個別學院考試科目比較多的,或者高年級需要留校迎接新生的人,還留守在此。


到了窗口也沒什麼選擇,爲了彌補已經見底的菜品,阿姨良心發現地多打了很多飯給他們。刷鍋水般的每日例湯裏也難得地飄了幾片菜葉子。


赭杉軍本無心吃飯,蒼見他心不在焉,心裏也很納悶。


兩個人相對而坐,把本就無味的大鍋飯吃得越發嚼蠟一般。


雖然阿姨多打了很多飯,可是眼見着赭杉軍呆呆地扒白飯往嘴裏送,蒼還是忍不住夾了一筷子香蔥豆腐放他盤子裏。


“趁着食堂還有東西吃,多吃點。過兩天正式放暑假了,你想吃也沒得吃啦。”

赭杉軍筷子一頓,看着那些忽然出現在他白米飯上的東西,不知所措。


“怎麼了?身體不好麼?”

蒼問得很輕。

赭杉軍搖搖頭。

“沒有。只是要放暑假了……”

說着,臉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蒼也覺得奇怪了,這年頭放暑假了,廣大學生朋友們都不高興。這奮發有爲的好學之風,真是讓他自愧不如。


“喂,放假了一個個都哭喪着臉。難道你們導師佈置了很多論文?”

“……沒有。我畢業了。”


這下輪到蒼卡殼了。

“什麼?你不是直博了麼?我看到公示的時候有你名字的!你們專業第一啊!”

他們兩個分別是專業第一,都在直博的名單上。他還以爲,會和他一起學習很多年……


赭杉軍見蒼詫異的樣子,眼神裏有幾分逃避,他默默地看着蒼手裏微微抖動的筷子。


“嗯……我覺得我不合適。”


爲什麼呢?


直博那麼好的機會,爲了什麼要放棄呢?


蒼心裏問着,嘴上卻沒有說。他不應該去影響赭杉軍的決定,無論是之前赭杉軍選擇了別人,還是後來赭杉軍選擇了別的專業,這是蒼給自己定下的底線。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


蒼放下了筷子,低着頭。


赭杉軍嗯了一聲,然後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跟蒼解釋,他那麼想一起走的同道,卻是自己最後選擇了放棄。他無法解釋當得知有機會再和蒼一起學習幾年的時候,那種奇異的興奮和恐懼。就像是有個巨大的黑洞,他知道自己不能靠近,卻又那麼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學會重新和你像朋友一樣相處……我會學會忘記這些波瀾,埋葬這些心情……給我一點和你分離的時間……


赭杉軍終於決定應該給蒼一個愉快的笑容,來結束這個漫長的夏日黃昏。


“不要難過嘛……雖然我畢業了,但是金鎏影還會繼續讀。你也不會一個人。”


蒼愕然地擡起頭,正對上赭杉軍好不容易收拾出的一個坦然的微笑。


“你……是因爲這個原因?”


“啊?”


赭杉軍忽然意識到自己如果說出了真實的想法,蒼或許會內疚的。


“不……不是……嗯……”


想個藉口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主要是我自己想早點工作……年前就開始找了,已經拿到Offer了,嗯,我們班墨塵音和紫荊衣也在那裏……”


蒼看着他,長久之後笑了笑。


“那,恭喜啊……”


我們轉身,彼此沒有留下心裏的蛛絲馬跡。就這樣告別,再見如同初次相見。


蒼仰着頭,看着玻璃裏折射出的太陽慢慢沉入遠方的雲海。


他不覺得痛。


只是恍惚裏想起了那個黃昏裏拖得很長的影子,還有他們微笑着道別的樣子,看上去那麼平靜。


後來赭杉軍跳槽,蒼轉行,幾個同學在永道命運般的相遇……他依然能像當年一樣,微笑着告訴素還真,他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老同學。


他沒有說謊。


對赭杉軍,對他自己,這都是最貼切的標註。


這麼想着,他忽然露出了當年那時的笑容。玻璃上折射出的他的表情,是溫和而平靜的;但是完整的景象,卻悽慘而悲涼。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好整以暇從容散淡地走在林蔭道上,和曾經最想親近的人相敬如賓地走過幾載春秋。不認識他們的人只會讚歎是這多麼優雅沉着的身影,歲月茐蓉,只記得你當年稀薄的笑意漸漸遠去。


蒼以爲這就是自己的樣子。


他以爲一輩子就能這樣好好地把自己藏在安寧寡淡的平靜裏,把所有多餘的、不該的、不切實際的妄想和非分都連同灰塵一起埋葬。


他曾經真的以爲,這就是結局。


如今他看着玻璃的倒影裏,敞開的、赤裸的、被踐踏過的自己,由衷地感到可笑——這才是自己這正的樣子麼?


遍體鱗傷,藏污納垢。


原來他早就被人看透了。從金鎏影到棄天帝,他在他們面前,那些僞裝和堅強都是皇帝的新衣。


“你在笑什麼?”

棄天帝趴在蒼的身邊,身上也是一絲不掛。


蒼沒有看他,只是對着虛無的盡頭慘淡地微笑。


“冷……”


棄天帝換了個角度,像貓一樣把下巴擱在蒼的手臂上。

“嗯……這裏是恆溫的……你覺得冷麼?”


蒼還是沒有看他,只是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這裏勒得有點不舒服。


“你……滿足了麼?”


棄天帝挑了挑眉毛,心裏說,沒有。


但是蒼甦醒之後樣子怪怪的,他覺得現在繼續不是好主意。


“你開始關心我的態度了麼?果然開竅了。”

“放了他……”

“……”

棄天帝看着蒼恍惚的樣子,弄不清他究竟是不是清醒着——這種時候正常人難道不應該先起來梳洗一下,檢查一下身體的變化,然後……要求自己繼續?或者要求釋放自己,也是一種合情合理的選擇。


可是蒼的反應就是在所有可能之外。


他好像對自己的處境毫不關心。棄天帝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似乎做過和沒做過沒有區別。這讓棄天帝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他忽然又有了那時腦海裏浮現的念頭,蒼的靈魂和思想,是被他收藏在一個祕密的地方。一個棄天帝無權進入的地方。


這太讓他有破門而入的衝動了。


“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棄天帝抱起蒼。後者身體綿軟無力——這是棄天帝意料之中的。棄天帝很久沒這麼痛快地做過了,事後簡直是累得懶得動彈。他由此推斷,蒼的情況不可能比他更好。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蒼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估計是根本動不了的原因。


棄天帝把蒼抱着進了水池,替他清洗身體。蒼沒有反抗,也不動手清洗。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半睜着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


“冷……”

棄天帝替他清理完身體裏的東西,手指抽出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一句。


棄天帝皺了皺眉,把他擁在懷裏。

“這樣呢?”

蒼不回答。


棄天帝也不管他,把他上上下下刷乾淨了,用毛巾裹了起來。

“冷……”

蒼忽然又說冷。

“哪裏冷呢?”

蒼又不說話。

棄天帝挑了挑眉毛,又轉念一想,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伸手摸進了毛巾裏。


“嗯……”

“是這裏冷吧?”

蒼喘着氣,低下了頭。


其實蒼並沒有完全恢復感官,他所說的冷,也只是十分模糊的感受。

好像的確是這裏傳來了冰冷的寒意。但是被手捂熱的感覺,又很怪異。


“你這是在勾引我麼?”

棄天帝用舌尖舔了舔蒼耳朵上的耳環。

手又捂得更緊些,用手心的溫度,溫暖着蒼的身體。

蒼搖了搖頭。

“不要……不冷了……我不冷了……”


棄天帝有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蒼口頭的妥協會讓他覺得不高興。


不過最後,他還是放開了蒼。


他想起來他買了很有趣的內衣,此刻剛好讓蒼穿上——既然他說冷。


蒼看着他在頭面的空間裏,像魔術師一樣翻出奇怪的東西,然後架着自己的兩條腿就套了進去。


“漂亮麼?”


蒼淡淡地看了一眼,說不上什麼滋味,反正他不喜歡。但是棄天帝就很喜歡,摩挲着絲薄的面料,以及下面覆蓋着的蒼白的身體。


“這個顏色真的很適合你……”


深紫色的細密網紗,把蒼的皮膚襯托得特別的白。半透明的質地,露出一些淡淡的膚色,勾得人忍不住去遐想,去觸摸。


蒼毫無反應,他看着棄天帝又爲他披上睡袍,把他抱到床上。


棄天帝兩隻手撐在蒼的身邊,疲倦又興奮的感覺讓他覺得陌生。掙扎了一會兒,他把蒼留在床上,自己轉身離開了。


“你好好休息吧……”


蒼這才發現,這個看似全透明的空間,其實是利用了光的折射。就像隱身衣一樣,很多空間藏在看似透明的玻璃的背後——這裏充滿了光的魔術。


花那麼多心思造的這個地方,難道就是爲了囚禁自己?


蒼苦笑着,在心裏嘲笑着棄天帝的無聊。笑過之後,看着四面的玻璃映照出的自己,他又開始嘲笑自己——弄成這樣,真是太難看了……


——“別人都覺得你了不起,我卻知道你骨子裏是什麼東西。”

——“被兩個人一起玩弄……是什麼滋味……”


蒼在寂靜的空間裏,發出了一聲嘶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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