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rror

2. Memory (2)

一下樓，就看到棄天帝黑色保時捷停在那裏。棄天帝從反光鏡裏看到了他，衝着他揮了揮手。

蒼猶豫了一下，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後排。

棄天帝今天自己開車過來的，沒有帶司機，車裏就他們兩個人。

“我只有十分鐘。”

“你還真是冷淡。”

蒼聽了，別過頭，透過貼了菸灰色膜的玻璃往外看。

靜止的風景忽然移動了。

他閉上了眼睛，隔了一會兒，感受到車速不斷地加快，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蒼閉目休息，一路無話。

車速慢了下來。

“哎？人很少啊。我以爲明天情人節會有很多人的。”

現在是上班時間，而這裏又是辦公區，自然不會有很多人。

好車無論是加速還是停止都很平穩舒適，不過棄天帝的車技還是大大超出的蒼的預期。他居然能夠把保時捷停進那個看上去只適合SMART的位置。

“沒想到這江裏真的有海鷗。”

棄天帝沒有熄火，撐着下巴，看着車窗外的江景。

“這麼低的視角不適合您。”

蒼低頭看了看手錶。

棄天帝從反光鏡裏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懶懶地說：“你趕時間麼？”

“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棄天帝看到一隻遊在江面上的海鷗一頭扎進了水裏，雪白的腹部和橙色的爪在水面上撲騰。

他眯着眼睛，用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指輕輕撫過玻璃上海鷗的白色腹羽，然後神祕地笑了笑。

“很抱歉恐怕今天必須浪費了。”

蒼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憤怒，只是流露出了顯然的拒絕。。

“棄先生，這種把戲很無聊。”

說着，他就要去開車門下車。

“無聊麼？當年你們在大學裏，不也是這樣的麼？”

蒼的手指忽然就僵硬了。

但是也只有那麼一瞬，他立刻就按下了把手往外推門。

推不開。

棄天帝從前排轉過頭來，眼神裏一片冰冷。

“如果你剛才沒有流露出絲毫遲疑，也許我真的會考慮再給你點時間。”

“……”

蒼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看來你真的愛過他。你會對金鎏影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動心動情……由此可見，你的價碼，也沒有看上去那麼貴。”

蒼平靜地看着他，聽着他一字一句地說完，沒有任何反駁，只是冷冷地說：“棄先生，我的過去，與你無關。”

棄天帝看着他的眼睛裏，似乎有火光一閃而過。

隨後，他只是露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冷酷表情，繼續一字一句地刻薄惡毒。

“是與我無關。不過是在我要回報酬之後。”

他轉過頭，從副駕駛前面的格檔裏取出照片，旁若無人地慢慢翻看。

“那些只是劇照。”

棄天帝笑了笑。

“什麼舞臺劇需要你被金鎏影親吻？”

蒼別過頭去，看着窗外。

“王爾德的《莎樂美》。”

棄天帝把兩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從後視鏡裏看着蒼的表情。

“你演得是約翰？”

“是。”

“你很適合演這種古板的殉道者。”

“我已經解釋完了，可以走了麼？”

“可是爲什麼要解釋呢？人越是想把什麼從自己的生活裏抹去，反而說明，它是意義非凡的。”

蒼將目光轉向窗外，片刻又轉了回來。

“調查我的私事對你有什麼意義。”

棄天帝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說。

“看來，你完全沒有意識到‘投資’的精髓是在於把錢交給對的人。作爲我投資的對象，如果跟金鎏影之流攪和在一起，那是對我信任的一種背叛。”

“我不是你什麼人，你可以選擇不信任。”

棄天帝看着他，緊繃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按下了解除車門鎖的開關。

蒼毫不猶豫立刻推門而出，他剛探出半個身子，忽然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等他反應過來，棄天帝已經從駕駛座下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說得對。我不是信任你，而是現在投資風險增加了，要從你身上獲得相應的回報。”

“……”

“上次在酒店裏做的時候，你似乎很清楚我會怎麼對待你。所以才能有心理準備，咬着牙挺着一聲不吭。”棄天帝眯起了眼睛，目光卻釘在蒼的身上：“看來我並不是你的第一個。”

蒼的眼底，卻出奇地平靜。

“噩夢而已，我忘了。”

棄天帝聞言，看着蒼，臉色變了幾變。

最後，他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那看來，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蒼見他要動手，先擡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棄天帝硬受了他一腳，卻仍然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單手拉下後座的安全帶，將他一隻手捆住拉向左側。同時身子順勢往前一撲，把蒼按倒在車座上，並順手關上車門按下車門鎖。

沒想到蒼反應也不慢，右手猛力擊向身後的車窗。

只聽“砰——”得一聲，車窗裂開了——細細的一條縫，但是卻沒有破碎。

“什麼？”

蒼暗暗一驚。

手肘蔓延開來的巨痛，提醒他自己確實沒有手下留情。

“別白費力氣了，這個是防彈玻璃。”棄天帝輕蔑地笑了笑。

“啪噠！”蒼腰間一鬆，自己的皮帶已經落在了棄天帝的手裏。

“我是該說你腰細呢？還是該說你皮帶用太舊了呢？”他還洋洋得意地抖了一抖，以顯示出皮帶已經略顯老化的皮革表面。

“夠了！”蒼一面掙扎着，一面看着窗外有沒有人經過。

棄天帝則比較專心。

從之前的較量他就知道蒼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於是輕輕鬆鬆扯下另一根安全帶把蒼的另一隻手固定住。

由於安全帶性能良好地收縮着，蒼的雙手馬上就被迫向兩邊張開。

蒼用力扯鬆安全帶，但是很快又會被拉回去。一來二去，他開始有些脫力。

等他回過神來，西褲的扣子已經解開，一條腿已經暴露在空氣裏，其餘的內褲西褲亂作一團繞在另一隻腳的小腿上。

“夠了！這是在商務區！”

蒼蹬了棄天帝一腳，但是後者仍然不爲所動，反而順勢拉開了他的雙腿，並把前排的安全帶纏在他的腳腕上。

由於距離前排更遠，安全帶的牽引力更強，蒼被迫大張着雙腿。而身體所有的弱點都暴露無遺。

棄天帝把他綁好後，抓住了他的一隻腳，慢慢地脫下鞋子，然後剝下緊貼皮膚的襪子，露出堪稱雪白的足。

棄天帝有些驚訝的發現，蒼的身上幾乎沒有什麼異味，他捏着蒼的腳跟，把玩着他的足。另一隻手，順着腳背一路往大腿內側，緩緩地撫摸。

蒼身材勻稱，四肢修長，小腹到腰部很平坦，上腹部的肌肉又非常緊實。因爲不常做室外運動，以及嚴謹的着裝，使得皮膚一直被包裹着，一打開，便能感受到那種純淨的白。

他現在完全就像一隻被翻過身來，露出柔軟的、雪白的絨毛的海鷗。

棄天帝的手指繞着蒼的大腿內徑勾勒了一番，在上次留下的印跡上反覆地徘徊，又向上緩緩描繪優美的人魚線。

他擡起眼睛，細細端詳已經插翅難飛的獵物——那是一隻美麗的、被蜘蛛網粘住的，虛弱的蝴蝶。

他蒼白的軀體和散亂的頭髮，都暴露出力量上的欠缺和經驗上的不足。

而蒼此刻，一隻手臂因爲剛才擊打玻璃的動作已經完全麻木，雙腿的拉扯已經隱隱有一種撕裂的疼痛。他喘着氣，感受着自己的西裝外套和襯衣一點一點被解開，一條灼熱的巨蟒在他身上游走，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胸口最敏感的地方，被輕輕地點撥着。

他奮力擡起頭，只看到棄天帝冰冷的手指，隔着黑色的皮革手套，緩緩地打着圈。

“嗯……”

酥麻的感覺讓他本能地弓起了背。

那裏也在細微地綻放着，逐漸成形的玫瑰色的花朵，噬骨連心地在身體裏瘋長，抽離着他的力量和意識。

他沒有選擇，只是本能地睜大眼睛看着棄天帝。而棄天帝則微笑着解下他的領帶，慢慢地矇住他的雙眼。

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反光鏡裏那個眼神渙散的自己，以一種迎接一般的姿勢打開身體。

“你以前也是這樣服侍別人的麼？”

棄天帝充滿誘惑的低音在耳畔迴響。

蒼張口，卻只是發出一個曖昧的單音。

“有感覺了？看來你是喜歡一些特別的東西。”

蒼意識到有些事情正在飛速脫離他的掌控，忽然握緊拳頭，指甲掐進了皮肉裏。

棄天帝看到他細小的動作，不禁笑了笑。

他一隻手摟着蒼光裸的腰背，自股間向上摸索，另一隻手則延着胸口肚臍到小腹向下探索。嚴格地說，棄天帝根本不關心自己碰到了哪裏，因爲他還在埋頭舔弄着那已經幾乎綻放的小小的花朵。對那裏的每一次愛撫，都會引起這具被束縛的軀體，不可抑制的振顫。

在他陶醉於這種滋養的時候，蒼卻倒抽了一口冷氣。棄天帝睜開眼睛，才發現剛才自己的那隻不聽話的手，無意間抓住了蒼的下體。他莞爾一笑，自由發揮變成了蓄意挑逗。

蒼感覺得到自己的敏感處被冰冷光滑的東西包裹，然後被肆意揉捏。

他吃痛，但是強忍着不出聲，只是繃緊了身體，迎接這暴風雨。

只不過他面臨的並不是暴風雨，而是一場燃盡他大部分力量和意志的燎原大火。

隨着棄天帝手的動作，他開始忍不住上下牙齒打顫。汗水從鬢角淌到頸窩裏，從胸口墜落，濺落在身下的地毯上。

“！”

蒼一下咬住自己的嘴脣不發出聲音，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說什麼都是在示弱。

他扭過頭，忍到渾身震顫，卻還是釋放在了棄天帝的手裏。

灼熱的粘液飛濺到自己的小腹上的時候，蒼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吊在車廂裏，四肢微微地抽搐。

棄天帝擡起手指看到那白濁的液體覆蓋在黑色皮革表面上而泛起的光，興致愈發蓬勃起來。

他沒有讓蒼在混沌中沉睡很久，立刻就讓他的腸壁喚醒了他。

“啊！”

蒼尖叫着一下子蜷起身子，劇烈的動作拉得安全帶的固件咯吱咯吱地響。

他感覺到溼潤粘滑的東西進入了身體的甬道，更重要的是，它在裏面刮擦碰撞，唯恐天下不亂。

“棄……呃……天帝！”

他吞了口口水，本能的反應劇烈到他無法表達他內心的憤怒，夾雜着喘息的抗議根本阻止不了什麼。

棄天帝很樂意看到他渾身都緊張起來的樣子，尤其是他的手指正在玩弄的地方，一下子變得很緊緻，很誘人。

第二根手指也擠了進去，皮革手套上蒼的體液變成了最好的潤滑劑。

“怎麼樣？自己的潤滑劑比起潤手霜是不是舒服多了？”

蒼強忍着想吐的衝動別過頭去。

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正因爲看不見，腦中的畫面反而更加不堪，更加無法逃避。

皮革摩擦着腸壁發出yin糜的聲響，彷彿是他的另一個聲音在放蕩地呻吟。

“你……到底……嗯……想幹……啊……什麼……嗯！！！”

棄天帝的第三根手指也擠了進去，蒼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要幹什麼？幹……你啊……”

三根手指一下子抽了出來。蒼還沒喘過氣，一股瘋狂的炙熱便衝進了剛剛放鬆的甬道。

“！”

蒼來不及尖叫，身體已經開始被迫律動起來。他的悲傷和驚怒便一齊堵在了喉嚨裏，被下體的劇痛衝得無影無蹤。

手指無助地空抓了一陣，最後只能緊緊地摳進掌心。

他怪誰呢？誰讓他不自量力招惹了這個人。今天他如願以償這樣玩弄，以後大概也不會放過自己。

果然這就是姑息的報應。這次他身體良好，連中途昏厥的可能也沒有了。

蒼苦澀地笑了笑，因爲痛苦而緊繃的嘴角，完全淹沒了這種自嘲。而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棄天帝，只是抓着他的腰全力以赴地貫穿着。

並不算狹小的車廂裏，兩個人噴出的熱氣和水汽來不及排出，在車窗上凝結出一層磨砂一般的水霧來。

還有多久？還要多久？

蒼痛苦地清醒着，看着眼前的黑暗，防線逐漸瓦解。

“夠……了……啊……擋風……玻璃……嗚……”

第三或第四次被進入，蒼已經意識模糊，但是依然抓着模糊的思緒。

棄天帝覺得煩，於是乾脆一口咬住了那雙已經沒有血色的脣。

“唔……嗯啊……”

蒼還是在反抗，腦袋左右搖擺着想要擺脫突然進入口腔的異物。只是這種動作對棄天帝來說，恰好給了他一個細細品味的機會。

“嗚……不唔……夠……嗯……”

蒼隱約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意味着什麼，靈魂彷彿飄到了車外，從沒有貼膜的擋風玻璃往裏看。這個想象中的畫面，讓他強烈地感到噁心和痛苦。

可是棄天帝完全不在乎。他熱衷於享受蒼的聲音所帶來的催情效果。

“不夠？不夠……我也不夠……”

他的行動和意志，都試圖讓這聲音再破碎一點，再瘋狂一點。

他扣着蒼的後頸用力地壓迫他，以方便他探索地更深。

棄天帝毫不留情地吻咬，感覺到蒼企圖在內部反擊他的入侵，立刻一把捏住蒼的下顎，讓他無法動彈。

舌頭攪動着蒼的口腔，逐漸感受到他的喉嚨因爲無法呼吸開始不規則地急促收縮。

蒼本能地掙扎着收攏雙手和雙腿，尼龍繩安全帶粗糙的邊緣在細膩的皮膚上劃開了一圈一圈的傷口。但是蒼已經感覺不到了，他面臨窒息所帶來的思維的空白和虛弱。

他睜大眼睛，但除了黑暗一無所見。他張口呼救，但除了模糊的唾液的聲響，其他聲音都被吞吃了。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不知道因爲窒息還是因爲情緒的波動，蒼的眼角開始溢出淚水。他被蒙上的雙眼在誰也不見的黑暗後面流着淚。

誰也不知道他在哭。

棄天帝太快樂了，他看不到，聽不到。他的時間在飛奔着前進。

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在做愛，而是在折磨。但是他還是覺得停不下來。

這個人也許本身就是一種讓人感染愛慾的病毒，在他的血管裏發瘋地蔓延。又或者他是世界上最堅硬的寶石，讓人陶醉的光芒來自他被切割琢磨過的傷口。

總之——

戰利品。

你是讓我滿足的戰利品。

這麼想着，棄天帝便讓結合的地方愈發緊密地結合，直到蒼開始因爲缺氧而痙攣，他才放開他。

下體卻依舊保持着親密無間的姿態。

蒼喘着氣，喉結劇烈地滑動。整個身體都彷彿死過一次一般四分五裂。

剛才的一瞬間，他真的看到了幻覺。他看到莎樂美親吻約翰的頭，約翰的頭流下新鮮的血液。莎樂美踩着這鮮血旋轉着起舞。

“怎麼樣？夠麼？”

棄天帝自始至終沒有摘下手套，此刻用那隻粘滿了粘液的手，探進蒼微微張開的嘴裏。

粘液於是擦上了蒼的臉頰。他身上再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嗡……”

有什麼東西發出了聲響。

“哼……”

棄天帝摘下手套，扔到了地上。他彷彿潔癖一般刻意避開蒼身上斑駁的痕跡，繞到蒼的身側，在他的外套口袋裏摸索。

他終於摸到了那個震動的東西。

12個未接來電。2條短消息。

“老闆，大家等你開會呢！”

“老闆，打你工作手機不接啊。看到的話回個電話吧。”

棄天帝讀出了短消息，輕蔑地挑了挑眉毛，卻發現聽到消息內容的蒼掙扎着挺起上身，似乎還想打電話。

他眼神一動，冷笑了一下。

橫過手機對着蒼拍了張照。

“……你……幹什麼？把……把手機還給我……”蒼的聲音都在顫抖。

“收件人：翠山行……嗯？你還有很多常用聯繫人嘛。”

棄天帝靠在車窗邊，靈活地按了幾個鍵。

消息發送報告的聲音提示將蒼的顫抖變成了瑟瑟發抖。

“……你……”

他幾乎說不出話，只是覺得渾身冰冷。

棄天帝看着他幾乎白得發青的臉色，本來想挖苦兩句，卻發現矇住蒼眼睛的領帶下流出了淚水。

他靠上去舔了一下，鹹鹹的。

伸手揭開領帶，卻發現蒼的睫毛上沾滿了水珠。

“你哭了？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