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第22章
「蒼,你在想什麼?⋯⋯從方才起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武神不滿地敲了敲桌。
他們此時坐在河邊的當街夜市上。夜遊吃茶的人群熙熙攘攘,遠處不時傳來小販的叫賣聲。一輪疏月光芒溫潤,與街邊高懸的淡黃燈籠遙相輝映著。
像是被突然驚醒,蒼從沉思中回過神。他抬起頭,望著隱沒在紫紗袖帶後的金藍異瞳:「抱歉。想起一些私事罷了。」
「私事,哼⋯⋯私事⋯⋯」武神悶悶不樂地說,「同吾在一起,不許你想著別的。」
「⋯⋯抱歉。」
自從離開賭場,蒼心中始終籠罩著一層不安的情緒。也許由於預知能力大幅受限,反覆推算,他未能發現異常之象。
然而愈是平靜,道者內心的不安愈是瘋狂地翻捲。
⋯⋯帶武神涉入紅塵,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時間一天天過去,非但沒有發現棄天帝厭惡人類的癥結,蒼反而有種直覺——也許,事情在向著不可控的方向而去了。
「夠了,抱歉二字,吾,不想聽。」武神不容置疑地打斷蒼的沉思。「你有心事,說。」
「在人間遊歷已有段時日。這段時間,你感觸如何?」蒼問。
「哼,吾為什麼要在意這個?」金藍異瞳慵懶地瞇了起來。
蒼微微一頓,謹慎地問道:「那你厭惡人類嗎?」
「⋯⋯」
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更加迷茫了。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找到天神墮魔之關竅所在?他或許沒有多少時間了。
壓抑下心中的隱憂,道者掏出方才在夜市上買來的茶點,用油紙包著的香糖果子,蜜餞雕花,放在武神的手心。
「人間百味,這一種,叫『甘』,也叫『甜』。」
武神略帶嫌棄地看了看手掌心一塊焦黃色的東西,猶豫了一瞬,還是放進了口中。
「如何?」
「唔⋯⋯這就是『甜』嗎。」
「嗯?」蒼微微有些詫異。
「吾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有人類要吾吃樹上的果子,味道⋯⋯很糟糕。」
「但你還是吃下去了?」
蒼有些意外,想不到這位大神『年幼時』竟然也有乖巧聽話的時候。
「非說是⋯⋯長身體。真是⋯⋯放肆。」武神頓了頓,嫌棄地皺了皺眉,金藍異瞳微微闔上,「味道,也很糟糕。現在回想起來,有點⋯⋯酸,但又有點⋯⋯甜。」
「哈。」
「笑什麼。那時候⋯⋯吾被困在一具嬰兒的軀體裡,而且很多事情還未想起。只記得⋯⋯」
「只記得什麼?」
「⋯⋯一個叫六天之界的地方,也許是吾之前的所在。吾來到這個世界,是有使命未完,結束之後才能回歸。」
「⋯⋯六天之界,哈。」
「怎麼,你知道這個地方?」
「嗯,算是吧。但了解不多,蒼不曾涉足過。」蒼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油紙包著的茶點。「還吃嗎?」
「唔⋯⋯嗯。」金藍異瞳眨了眨,順手接了過來。「既然未來的那個世界,吾也在你身邊,吾⋯⋯為何不帶你去六天之界?」
⋯⋯把蒼帶走,關起來,只有他能看到,能摸到⋯⋯這樣蒼就只能是他的⋯⋯
他忽然開始有些期待,他與蒼的未來了。
望著金藍異瞳中隱隱閃爍的興奮色彩,道者微微蹙眉:「⋯⋯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武神小聲地說。
「六天之界與人間所處的空間不同,並不能隨意往返。」
武神聞言危險地瞇起眼睛。「那豈不是意味著,吾不能時刻看到你?」
想到放任蒼在人間「招蜂引蝶」,真是太糟糕了⋯⋯
「也許,那時,吾對你而言並不重要。」蒼面色無波地閉上眼睛。
「不可能。」武神斬釘截鐵道。
「哈,語氣這般肯定,不怕有一日後悔嗎。」蒼淡淡一笑,「等你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許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那又如何?」
「你是睥睨眾生的⋯⋯天神,世界萬物對你而言不過是螻蟻。再次相遇的時候,或許你已經不記得吾了。」
「不可能!蒼,說出這種話,是故意惹吾發怒嗎?」
「別忘了,你記性不太好。」蒼淡淡地評價道。
「放肆!」
「你既然忘記了你的過去,那未來的你,又為何不能忘記當下這段經歷?」蒼平靜地反問。
「⋯⋯」武神一時語塞。頓了頓,他執拗地道:「那,那你就讓未來的吾,回想起來。吾,吾一定不想忘記。」
「是嗎?」
「⋯⋯嗯。」
「哈。」蒼很淡地笑了笑。這樣的談話讓他有些倦了,索性轉移了話題。「現在濁氣對你還有影響嗎?」
「沒有了。」
「真的?」蒼有點懷疑。
「哼。蒼,你是質疑吾之能為嗎?」
「⋯⋯」蒼仔細地觀察著武神的白髮,又探了探他的脈搏。那裡確實氣息平穩,完全不再有濁氣暴衝的痕跡了,但蒼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常的氣息流轉。濁氣依然還在,甚至貫通了他的四肢百骸,只是變得平穩而順暢了,並未與原有的聖氣相沖。
蒼擔憂道:「但是似乎對你還有影響。」
道者的隱憂不無道理。平靜的表象下,除卻對武神心性的影響,五濁惡氣如同不安的潛流,在這具軀體中生根、翻湧,蟄伏著等待某日瘋狂地噴發。
「無妨。」武神擺擺手,漫不經心地吃著茶點,「吾似乎慢慢學會,如何將五濁惡氣收放自如,並且轉為己用了。」
「轉為己用?⋯⋯怎講?」
「比如,可以用來反彈真氣。」
蒼雖面無表情,心中卻驀然一顫。
——反彈真氣?
逆返魔源,棄天帝的古老絕式,是否與此有關?
若是如此,那來自於人類的五濁惡氣,到底是什麼?
一個不成形的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道者不由得收攏了五指。
蒼連忙追問道:「你是如何控制濁氣的?創世之初的五濁惡氣都被你承擔,會感到痛嗎?」
「哈哈哈!」一如既往的傻笑傳來,「控制濁氣,自然是靠絕對的力量。」
「你可曾想過,你的力量何來?」蒼問道。
如今四柱已立,對棄天帝的本體力量有著天然的壓制。那麼這具身體的力量,從何而來?
武神的神力,與棄天帝神力會是相同的源頭嗎?還是會有所不同?
蒼隱隱預感,這或許是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只是眼下無從推斷。
「吾不太記得了。」武神漫不經心道,「怎麼,這需要吾在意嗎?」
轉眼間一包茶點已經見底,他有點無聊地捏著剩下的油紙。
蒼自然而然地順手接了過來。「罷了。今日時候不早,回返吧。」
既然眼下沒有答案,也只能暫時擱置。
從賭場離開後,道者心中莫名懸起一塊巨石,不安之感愈演愈烈。也許,之後不該再帶武神到山下來了。
河岸邊遍植楊柳,此時剛冒了新芽,散發著早春特有的清淡香氣。有遊街的仕女在河邊放河燈,河面上可見綽約的燈影,散落在早春的一池寒水中,像是在許下心願,期待來年遇到自己的情郎。
沿著河岸邊的步道緩緩向回走去,武神突然停下腳步,有些好奇地向不遠處望去。
蒼順著他的目光,只見河岸邊互相依偎的兩道人影,靠在冒出新芽的柳樹上熱烈地擁吻著。
「不走嗎?」
武神突然微微低下頭,神色不明地凝望著他。那樣駁雜晦暗的神色讓蒼微微一愣:「怎⋯⋯唔」
蒼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被蠻橫地按在步道一側的柳樹上,過大的力道讓柳樹的枝椏微微顫動起來。隨即一個鋪天蓋地的吻強硬地蓋了下來,狠狠地堵住了他的雙唇。
「唔⋯⋯放開⋯⋯」
道者的話音隨即淹沒在這個鋪天蓋地的吻中,白衣的高大身影遮去了周遭景物,眼角透過絲絲縷縷的發梢,只能瞥到破碎的溫潤月光。
蒼牙關緊閉,倔強地抵抗著:「放⋯⋯唔⋯⋯開」
不顧蒼的抗議,穿插進蒼柔軟的淺色長髮,武神強勢地扳起蒼的頭,蠻橫地撬開了他的牙齒,蓋下一個沈默而深情的吻。
情急之下,蒼提掌向前貫去。雖然力度不大,但也足夠表明態度了。
「唔⋯⋯」生生承受了一掌,武神唇齒間的攻勢微微一滯。金藍異瞳狠狠地瞪了道者一眼,像是有些委屈,隨即又毫不留情地繼續攻城掠地起來。「不許抵抗⋯⋯」
感受到道袍的交領被生硬地扯開,武神的手指探了進來,蒼心一橫,掌中蓄力,氣勁更加雄渾的一掌再一次向前拍去。「放⋯⋯開!」
「唔⋯⋯」悶哼了一聲,武神委屈地停下了動作,鬆開對蒼的挾制,惱怒地打量著衣冠不整的道者。「吾,不喜歡抵抗。」
撥開道者額頭凌亂的碎髮,那眉間的朱砂流紋不知為何格外地鮮紅,清冷的面頰帶了一點紅塵的溫度,美得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了。武神怔怔地望著,這樣的蒼讓他想要擁得更緊一些。他低下頭,不顧道者的抗拒,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對著那泣血的朱砂深深地吻了下去。然而蒼轉過頭,倔強地避開了這一吻,留給他一個抗拒而疏離的側臉。
「放開。」道者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可聞,淡漠得如同一池寒水。
「吾允你躲開了嗎?!」
一吻落空,金藍異瞳更加陰冷逼人。心口中的酸澀之感讓他如鯁在喉,煩悶得快要窒息,可他不懂,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受。
「這對於你吾來說,太多餘了。」蒼很淡地說。
武神微微一僵:「解釋你的話!」
「吾說過,你吾之間不需要這個。」蒼面無表情地一把掙脫開了他的束縛,向前走去。
「為什麼不行?他們可以這樣,為什麼你吾之間不行?!」低沈的聲線居高臨下地審問道。
「那是戀人才能做的事,你與吾不是。」
「回答!!為什麼他們是戀人,你與吾不是?」
蒼有些被氣笑了。「戀人?那樣的關係,對於你吾來說,太遙遠了。」
「吾也想對你做同樣的事,為什麼你與吾不是?」
「因為吾不想。」蒼轉過身,對著怒氣沖沖的金藍異瞳無謂而冷漠地一笑。「聽好了,因為吾不想。彼此尊重,心意相通的,才是『情』。只來自於一方,那叫強迫。聽明白了嗎?」
「做都做過了,為什麼不是?!」
「吾助你調息,是吾自願,和『情』字毫無關係。你吾不是戀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聽明白了嗎?」蒼冷冷地說。「既然五濁惡氣對你再無影響,看來以後不必再做那種事了。」
武神霎時臉色鐵青,五指不由自主地緊緊收攏。昇腾的怒意帶起周身的氣流,吹得前方的道者長髮紛飛,然而蒼不為所動,只是冷漠而無謂地與他對視著。
這是什麼⋯⋯感受?
平靜而冷漠的態度,抗拒而疏離的身影,像一口鈍刀,割得他鮮血淋漓。
心口更難受了,可他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你不想⋯⋯」低沈的聲線冷冷地重複著,「哼,你不想⋯⋯隨便你吧。哼,不是戀人⋯⋯哼⋯⋯不是戀人⋯⋯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吾,不稀罕。」
寬大的廣袖在溫潤的月色下忿忿地一甩,武神一把扯下眼上的紫紗袖帶扔在地上,扭頭向反方向走去。
蒼停下腳步,嘆了口氣。也許他方才的話的確說得有些重了。
因為對棄天帝先入為主的印象,被一再侵犯的憤怒,橫亙的血仇,讓他對與武神有著天然的敵意。
他們雖然有著相似的霸道而偏執的性子,卻也有諸多不同。再加上五濁惡氣對心性的影響,蒼發覺自己愈發摸不透武神的心思了。
想到這裡,蒼緊緊跟了上去,有些歉意地討好道:「你,你想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情感嗎?」
武神一聲不吭,陰沉著臉,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
蒼索性快步上前,轉過身來擋在他面前。「抱歉,方才是蒼話說的重了。蒼向你道歉⋯⋯」
「哼!!」武神冷冷地一哼,視若無人地繞過道者繼續向前走去。
蒼只好再次追上來:「剛才那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愛』吧。」
「哼⋯⋯」武神終於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逼視著眼前熟悉的紫衣身影。「『愛』是什麼?」
這一問,讓蒼突然微微一愣。愛是什麼?
百年清修,不沾情愛,清心寡慾的修道人不曾動過情。修道的路上學會了平等地愛眾生生命,肩負著守護眾生的千年誓願,早已不知何謂私情。
斟酌了片刻,蒼回答道,「愛⋯⋯可以有很多種。在蒼看來,愛是願意放棄自我的執念,去成全對方的心願吧。」
「那,吾對你,是愛嗎?」
「當然不是。」蒼道。
所謂的「愛」,無論是對恪守律己的修道者,還是對於無感無情的毀滅之神,都過於遙遠了。
「不是⋯⋯?」武神高傲地掃視了道者一眼,冷酷地逼問道,「為何不是?」
「現在的你還不是真正的你。吾說過,你是天神,即使你因五濁惡氣而感受到人類的七情六慾,但它們也不適用於你。你有漫長的生命,你真正的宿命還未開啟。等你回歸時,你會發現,這段紅塵之旅對你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段經歷。」
「哼,罷了。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武神衣袖一揮,袖口揚起的氣流一把將蒼掀退了幾步,沉著臉快步向山腳走去了。
蒼嘆了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荒涼蕭瑟的魔界舊址,冷感無情的黑色背影面對著陰森混濁的天魔池,美目微闔,唇邊依舊是一如往常的似笑非笑,此時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棄天帝倏忽睜開那雙美得睥睨眾生的金藍異瞳,冷感無情的目光中竟然隱隱浮現一絲極難察覺的煩躁來。
他是六天之界的異數,唯一能「感知」七情六慾的神祇,卻不為七情六慾所擾。而這種毫無緣由的煩躁,似乎已經隱隱超出他的掌控了。
他討厭漫長的等待。
為何會如此?難道是被那個愚蠢的道士牽動情緒了嗎?有那麼一瞬,毀滅之神甚至心生好奇,想去混沌岩池看看,那個愚蠢的道士在背著他搞什麼把戲。
把他帶回來,關起來,作為他的玩物,看著神翻雲覆雨,禍蕩人間。
棄天帝身形微動,卻又倏忽停止。
——不,他是無感無情的天神,不會被那個人類牽動情緒。
「脫出掌控的道士,吾就再給你兩個時辰的寬限。」棄天帝自言自語道。
⋯⋯到時若再不回來,就讓人間提前覆滅。
低沈威嚴的聲線,冷酷無情的雙眸,欲蓋彌彰的話語,在魔界舊址陰沉的死寂中激起一層不安的漣漪。
「武神殿下⋯⋯」空中飄來一團虛幻的光暈。六天之界的神識傳聲彷彿從天際傳來。「太陽⋯⋯」
優雅的廣袖輕輕一揮,把那光球打飛了出去。「滾!」
此次再臨人間,沒有了天地四柱的壓制,他得以用本體的力量為根基,強行突破空間限制而神識化體。
代價是六天之界的三次神罰,但他並不在意。
唯一擾動了他的心緒的,是神識化體的心臟位置。他也不知為何,這個位置無論如何都無法化出實體。據說這處缺陷是在很久以前留下的,久遠到他已經不記得了,而六天之界諸神對此諱莫如深。
孤高自許如他,無法接受被造成這樣的弱點,也因此對那個道士的挑釁而格外憤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被人類造成弱點?八千萬年以來,凌駕六天之界,從未有神人能真正傷得了他。
魔神漫漫地思緒翩躚著。他記得自己曾有過一趟人世之旅,但經歷過什麼,他的確不記得了,只是在日復一日的俯瞰眾生中對人類更加厭倦。
如一道驚雷驟然划過天際,棄天帝驀地意識到,千萬年以來,他忽視了一個問題。如今這個問題為何突然浮現?
他為什麼會不記得這段人世之旅了?他向來厭惡被干涉,遑論允許自己的記憶被更改。
他是創世的神祇,繼承了最強大的力量,亙古以來為天界征戰四方。所謂的天界規則對他不過空談,而他不可能允許天界消去他的記憶。
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沒有神人能奈他何。
所以為什麼會不記得了?
棄天帝優雅地背過手去,陰沉的目光更加冰冷,嘴角那絲僅有的若有若無的標誌性笑意也漸漸消失不見。
毀滅之神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答案。
——是他自己放棄了那段記憶。
——是他自己不想記得了。
這是唯一的可能。
小劇場
棄貓貓:(無聊地往天魔池中扔石子)蒼回來了嗎?怎麼還沒回來啊?什麼時候回來啊?
某藍:吶,還要再等等。想蔥了?
棄貓貓:(貓爪拍天魔池)哼!沒那回事!
某藍:你家蔥花正在和別的貓遊山玩水,快活(蒼:?)著呢
棄貓貓:(貓貓炸毛)人類,你說什麼?!
(此時武神貓貓正在強吻蔥花寶貝)
武神貓貓:mua~
蒼:(淡定地躲開)
武神貓貓:(炸毛)人類,你為什麼不讓本貓親親?
蒼:你與吾不是那樣的關係
武神貓貓:(貓貓炸毛)(貓貓打滾)(貓貓委屈)哼!本貓生氣了!
蒼:(淡定)(喝茶)
武神貓貓:(貓貓跺腳)(OS:快來安慰我,快來安慰我!蔥花寶貝為什麼還不來安慰我,喵喵喵喵喵-»瘋叫中)
某藍:你啊,蒼都給你上過貓德班了,不能強迫,不能強迫,不能強迫!唸三遍!自己不聽,被教訓了吧!壞貓!
(某藍舉起大喇叭:本期小劇場請到了觀眾上場,讓我們有請一直以來觀劇的道友十月!鼓掌👏)
某藍:十月道友,請問你對這一幕的看法如何?
十月:這個事嘛,退一萬步來講,難道強吻,就只是貓貓一個人的錯嗎?(手動狗頭)你想想,在那種背景,月上柳梢頭,那個環境,周圍小情侶在熱吻,人那麽美,看,是蒼啊!貓貓作為一個小年輕(?),熱血上頭也是難免嘛,貓貓遇到了心上人,情難自禁,情難自禁啊!(小聲地)武神,你看我洗的怎麼樣,錢打我卡上就好
武神貓貓:人類,算你識相。
十月:錢呢?
武神貓貓:(掏口袋,口袋空空)錢,是什麼?
十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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