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第51章


不出意外地,朱武再一次被棄天帝關了緊閉。正發愁如何消磨漫長無聊的緊閉生活,突然從天而降兩道身影,砸在了他的頭上,砸得他險些眼冒金星。「哎唷!」

等朱武回過神來,赫然只見異度魔界昔日的兩位死敵,此時正齊齊望著他⋯⋯


「呃?你們怎麼也被抓過來了?」朱武清了清嗓子。

「蒼落在棄天帝手裡⋯⋯」

赭杉軍深吸一口氣,憂心忡忡去地簡述了經過。朱武一邊聽著,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棄天帝竟然會對這兩位死敵留手,他其實十分詫異。但當下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


「蒼⋯⋯棄天帝,棄天帝會殺了蒼嗎?銀鍠朱武,你可有辦法?」

「⋯⋯」朱武面色沈重,緩緩地搖了搖頭。「既然他對你們留手,那想必他也不會傷害蒼的性命⋯⋯靜觀其變吧。」

「這吾如何能放心,這吾如何能放心!」

「相信蒼會有應對之策⋯⋯」朱武試圖寬慰道。

以棄天帝的性子,蒼必然難逃殘酷的折磨。想到這裡,朱武長嘆了一口氣。

幾百年的死敵,他相信以蒼的能為和心性,一定能為自己找出退路。只是蒼已經到了極限,在棄天帝的折磨之下又能撐得了多久。

他轉過頭,望著另一側溫潤的灰藍身影,真誠道:「還有⋯⋯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你有你的苦衷,都過去了。」墨塵音平靜地打斷,「往事不必再提。當下還是為絃首想想辦法吧。」

「銀鍠朱武,你可有辦法離開這裡?」赭杉軍問道。

朱武苦笑著搖搖頭。

「那,那能否找到幫手?」

「這裡是棄天帝的武神殿⋯⋯未經他允許,任何人不能擅闖⋯⋯」

三人隨後陷入了沈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焦慮的空氣讓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直到禁閉室的整扇門隨著一聲巨響被掀飛出去,棄天帝突然氣勢洶洶地踏了進來,轉瞬逼到三人面前。

「蒼呢!」棄天帝一把扼住面前紅衣道者的咽喉,將他重重地摔在牆上,「蒼呢!」


他是想過讓這兩個礙眼的道士灰飛煙滅的。只是最後一刻為什麼留手了,他也不明白。


「呃⋯⋯唔⋯⋯」力度之大,赭杉軍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棄天帝這才微微放鬆力度,「吾問你,蒼呢!」

「棄天帝,住手!」朱武與墨塵音衝上前來。棄天帝不耐煩地揮了揮袖擺,二人還未站穩,再一次被掀飛出去,摔在牆面上。

「吾耐心有限。蒼呢?!」

「蒼在哪裡,你問吾做什麼!?你還嫌傷他不夠嗎?!」赭杉軍手中蓄力,意圖強行開陣,「伏天王,降天一——」

「他消失了。」棄天帝眯起眼睛,不耐煩地打斷,「說,怎麼回事。」

「啊⋯⋯」赭杉軍睜大眼睛,結印的手突然脫力般垂了下來,「蒼⋯⋯消失了?」

墨塵音與他無聲地交換了一下神色,面色凝重。

「蒼去了哪裡?!」

赭杉軍垂下的手緩緩收攏五指,雙拳攥起,關節因過度用力而變得青白。

「蒼呢⋯⋯」棄天帝話音甫落,赭杉軍突然一拳打了上來。

「自不量力。」棄天帝冷聲嘲諷。但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只是固執地重複著,「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你怎麼能這麼對他!!」赭杉軍清明的眸子隱隱泛起淚光。蒼不在了,他甚至沒能與好友好好地告別,蒼獨自一人留在了那個久遠前的世界,會發生什麼,蒼要獨自面對什麼,赭杉軍不敢想。

棄天帝微闔著雙眼,面色陰沉。

「他對你是怎樣予取予求⋯⋯又是怎樣孤注一擲地要救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赭杉軍幾乎是用盡全力嘶吼出聲,「明明是你自己不記得了,你要這樣對他!!」


金藍異瞳倏忽睜開,目光凌厲地審視著紅衣道者。棄天帝簡潔地命令道,「說清楚。」

赭杉軍冷笑一聲,「吾無權替好友決定。」

「說清楚!」

「他沒有對你說謊!」

「⋯⋯」棄天帝突然鬆開了手。赭杉軍靠在牆面上,墨塵音連忙上前扶住他。

「棄天帝。」朱武突然走上前來,擋在了紅衣道者面前。

「怎麼,吾兒,你也有話想對父皇說?」棄天帝冷酷地掃視了一眼,「讓開。」

「是啊,吾有話要說。」朱武淡定地說。

「哦?」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蒼才甘心?」

「⋯⋯」

「吾真替蒼感到不值。」朱武冷冷地看著他。

「住口!」棄天帝低喝一聲,「輪得到你來評價?你又知道些什麼?」

「⋯⋯棄天帝,你的問題,你該最清楚,誰能回答。」


父子劍拔弩張,怒目而視,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

空氣安靜得可怕。僵持片刻,棄天帝突然妥協了下來。陰沉著臉,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了。


朱武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只見赭杉軍神色黯然地望著他,聲音有些發顫。「銀鍠朱武,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朱武突然語塞。

「逼死蒼是什麼意思?」赭杉軍喃喃道,「⋯⋯替蒼感到不值又是什麼意思?他會怎樣?」

「赭杉⋯⋯」墨塵音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相信絃首,他一定做了最好的安排。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離開同修摯友。赭杉,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給你吾一個交代⋯⋯」

「吾,明白⋯⋯」赭杉軍低聲道,「可是,讓他獨自面對那些,吾怎麼能放心,吾怎能放心⋯⋯銀鍠朱武,你知道些什麼?」

朱武深吸了口氣,「只是一些猜測⋯⋯」


他著實有些懷念這種全心信任,彼此托付的同袍之誼。只可惜,他也什麼都失去了。


「蒼,也許做好了萬全的安排⋯⋯」朱武緩緩道,聲音愈來愈低,「⋯⋯卻唯獨沒有為他自己留下一條生路。」




「你傷勢已復。休息好了,就走吧。」武神鬆開手,再一次背過身去,「吾不想再看到你。」

蒼站了起來,「吾不走⋯⋯」


武神的情,他還不起,也一度覺得不能還。此刻蒼望著腕上纏繞的流光溢彩的金色流蘇,心緒潮水般翻湧,突然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如果註定有所虧欠,至少⋯⋯至少在最後一刻到來之前,可以陪他實現那些未竟的心願?

像戀人那樣,一同度過餘生。


「這又算什麼?」武神冷酷地嘲諷道。

「⋯⋯」

「吾的心意不容人類踐踏。既然不愛,就走吧。以後,別讓吾再看到你。」

「⋯⋯吾願意」蒼頓了頓,「願意陪你做戀人之間做的事。這個承諾,可以嗎。」


武神突然回過頭來看著他,金藍異瞳再一次湧動著蒼看不懂的情緒。蒼靜靜地等著他回話,但武神只是晦暗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見武神沒有鬆動的跡象,蒼小心地斟酌起來,「吾⋯⋯」

「走吧。」武神突然打斷,又背過身去,似乎再不願多看他一眼。「吾說過,吾只有一顆心。你既然不要就罷了,沒有反悔的餘地。」

「⋯⋯對不起」蒼低聲道。

事已至此,只好另作打算。至少知道了武神的棲身之地,不至於在接下來的局勢中太被動。


「穿過這扇門,走到地道盡頭,你就能回到地面了。」

「多謝⋯⋯」蒼深吸一口氣,向那扇門走去,沒有注意到武神突然轉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保重。」

「站住!」一聲低喝。

「⋯⋯」蒼停下腳步,茫然地回頭。

「讓你走你就走?!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

「吾說什麼你都不聽,為什麼這時候倒是聽話了?!」武神冷笑一聲。

「⋯⋯」

「給吾滾過來!」武神環抱雙臂,不滿地逼視著道者。

金藍異瞳的壓迫之下,蒼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抱歉。吾⋯⋯」

「吾,之前,很生氣。」武神手指戳了戳道者清秀的面頰。

「對不起⋯⋯」

「吾,很生氣!不能輕易便宜了你。」

「⋯⋯好吧。」

「你,哄吾高興。吾,才會原諒你。」武神傲慢地說。

「?」蒼微微抬起頭,有點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哄』?怎麼哄?

無所不通的先天高人,對此一片空白。


「生氣了,要哄的。」見蒼不語,武神忽然覺得有點理虧,磕巴了一下,「而且,而且,話本上也是這麼寫的。」

「又是撿來的?」望著武神一本正經的樣子,有模有樣地說著違和的話,蒼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不許笑!」

「好。」蒼正色起來。「吾⋯⋯盡力。」

武神掃了他一眼,頭生硬地扭到一邊。「哼!」

蒼只好跟著走到一邊,望著悶悶不樂的異色雙瞳。「別生氣了⋯⋯好嗎。」

「哼!」武神又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像個生悶氣的彆扭小孩。

蒼只好跟著走到另一邊,「你想讓吾怎麼做?」

「蒼,你只會出一張嘴嗎?!」

「⋯⋯」


僵持了一會,蒼緩緩向腰間伸出手去,淡定地解開了腰帶。

武神轉回頭來,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不是會嗎?」

「⋯⋯」蒼回望著,目光平靜,隨後解開了領口的衣襟。那件白底交領的深紫翻面外袍沿著柔韌挺拔的曲線悄然滑落,墜在了腳邊的空地上。他隨後停了下來。

「脫啊,怎麼不脫了?」武神眯著眼睛問。

「⋯⋯」蒼閉上眼睛,慢慢扯開了樸素的灰色內袍。

武神突然一把將他按在了床上,語氣中有一絲難以覺察的興奮。

「這可是你自願的。」

「嗯。」蒼輕輕應道,「你,躺下。」

武神眯著眼睛坐下身來。

蒼深吸了一口氣,跨坐在他的胯間。灼熱的硬物隔著衣物,抵住了他的下體。蒼緩慢地解開他那條綴滿寶石的腰帶。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

硬物彈了出來,灼熱的皮膚似乎要將他燙傷。下體緩緩剮蹭著那硬物的頂端,找到入口的位置,蒼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去,將那碩大的硬物一寸一寸吞沒進身體中。

「唔⋯⋯等等⋯⋯」武神皺了皺眉,扯了一下道者的手臂。

蒼猝不及防地撲倒在武神胸前。鼻尖相貼,金藍異瞳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緊密地纏繞在一起。武神突然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

一根手指蠻橫地插了進來,替他做起擴張。手指模仿著抽送的動作,反覆剮蹭著那處隱密的位置。電流般的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蒼閉上眼睛。

「不許⋯⋯壓抑自己⋯⋯」武神在道者耳邊輕聲地說。

入口稍許鬆軟,第二根手指猝不及防地插了進來,蒼低喘了一聲。分身漸漸挺立,頂端分泌出晶亮的清液。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的樣子有多誘人⋯⋯」危險的氣息擦過耳畔,武神另一隻手揉搓起道者胸前粉嫩的花蕾來。「看,你有反應了⋯⋯不許壓抑自己⋯⋯」

「嗯⋯⋯好。」

抽送的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蒼劇烈地一抖,輕吟出聲。頂端分泌的清液愈來越多,伴隨著心底隱秘的、對於到達頂點的期待。

手指插入的很深,後穴早已鬆軟。武神隨後握住了他的分身,感受著道者的身軀再次劇烈地一抖。

「哦?⋯⋯」貼在道者耳畔,他低聲地呢喃,「這就想射出來了?⋯⋯」

手指抽送的節奏愈來愈快,蒼弓起身子,情慾的巨浪席捲著他推向頂點。

武神嗤笑了一聲,手指猝不及防地堵在了慾望的出口。蒼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嗯⋯⋯」

「坐上來。」武神命令道,「吾要看著你⋯⋯在被吾上的時候⋯⋯射出來。」

「⋯⋯」蒼有些無可奈何。

「是你自己答應,要哄吾高興的。」

「是吾⋯⋯先說的嗎⋯⋯?」蒼很輕地呻吟著,斷斷續續地說。

「哼⋯⋯」武神有點理虧地冷哼一聲。


再一次跨坐在灼熱的硬物上,蒼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了下去,直到整根吞沒。被硬物侵入的異樣感並不好受;微微的痛楚散去,生理上的本能又讓他產生了某種對於到達頂點的、隱秘的期待。

「不許壓抑自己⋯⋯」武神雙手握在了道者的腰間,不容置喙地命令道,「吾要你叫出來,聽到沒有。」

「嗯⋯⋯」坐在武神胯間晃動腰肢,蒼試圖說服自己去接受它,在自己身體中緩緩抽動的灼熱硬物。

除了予取予求,他真的不知還能再彌補些什麼。

道者額頭滲出細汗,仰起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續續地低聲呻吟著。武神眯起眼睛,「魔,喜歡激烈的東西!」忽然猛地向上一頂,「來,叫大聲點。」

「啊⋯⋯」一聲嬌吟漏出齒間,蒼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淡定的臉忽然泛起一絲緋紅來。

武神開始向上頂弄起來,道者的身軀被頂得上下沈沈浮浮。「說,喜不喜歡,被吾上。」

「⋯⋯」

這位大神的惡趣味,還真的是很一致。蒼昏昏沈沈地想。


「說!」武神握著道者的腰,狠狠向下一按。蒼低喘一聲,終於達到頂點,白色的濁液激射出來。

「看到沒有,這樣,你就能射⋯⋯」武神突然挺身坐了起來,緩緩逼近,與他交叉而坐,牢牢嵌合。他環住道者的後腰,胸前的衣襟撩撥著道者裸露的肌膚。「抱住吾。」

蒼順從地勾住他的後背,後者開始更加用力地頂弄起來。

⋯⋯

道者的五指收攏又放開,如此循環往復。重傷初癒又反覆高潮,他脫力般地靠在武神的手臂上才沒有倒下去。

突然間天旋地轉,他被撲倒在床上。武神將他壓在了身下,扣住他的十指舉過頭頂。

「夠了?那,換吾了!」

危險的話音消散在吻中。在蒼的身體中疾風驟雨般進進出出,堵住他的唇,與他緊密結合,感受著他體內的溫度。一個清冷的人類,身體深處卻像烈焰般灼熱。

道者在他身下斷斷續續地輕聲呻吟著,撩撥起情慾的火愈燃愈烈——他終於等到他了,終於等到他了。五百年的守候,他終於等到了一個叫「蒼」的人,再也不用失去他了。

金藍異瞳舒服地咪起來。「啊⋯⋯你⋯⋯好緊。快要被你⋯⋯夾斷了。」

昏昏沈沈的道者蹙起了眉頭。他又在哪裡學了這麼多葷話?


「蒼⋯⋯」

「嗯⋯⋯」

「吾好想你⋯⋯吾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可吾,只能一直等⋯⋯一直等⋯⋯」

把他的東西宣洩在蒼的身體深處,蒼就徹底是他的了。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慾望傾瀉而出的一剎那,金藍異瞳驟然睜開。他忽然清醒,退了出來。白色的液體澆灌在了道者的腿間。

蒼已經承受不了他了。承受不了他這具污穢的軀體了。


蒼突然抓住他的手,「無妨,吾,承受得了。」

「說什麼傻話。」武神悶悶地說。他還硬著,但是蒼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了。「罷了,這次就⋯⋯原諒你。」

「⋯⋯不生氣了?」蒼微微一笑。

「哼哼,不會那麼便宜你。」武神在蒼身邊躺了下來,勾在他的腰間,強迫蒼側過身來與他四目相對。呼吸漸漸平靜,蒼安靜地望著他。金藍異瞳罕見地笑咪咪的。


「上次你走之後,吾做了好多惡夢⋯⋯」武神將他的長髮撩到耳後,摩挲著道者清秀的側臉。

「嗯?」

「夢到在一個很潮濕的山洞裡,吾把你打傷了⋯⋯」

「⋯⋯哈,很有趣的夢。」蒼淡淡地說。

「吾以為你背叛了吾,氣昏了頭,竟然對你動手⋯⋯」

「⋯⋯」

⋯⋯你怎能背叛吾,你怎能背叛吾。在吾為你付出一切之後,你怎能背叛吾。邊想著,武神悶悶地說,「其實吾立刻就後悔了。夢裡的你也是那麼傻,不知進退⋯⋯」

「哈⋯⋯」

「其實你只要對吾服軟,吾就⋯⋯吾就會原諒你。可你就是不肯,偏要自討苦頭⋯⋯你怎麼那麼傻。蒼,你怎麼那麼傻。」

「⋯⋯後來呢?」

「後來你消失了,吾,吾被嚇醒了⋯⋯你就在山洞裡,對吾悲傷地笑了笑,突然消失了。吾,吾嚇壞了。」


那夢境如此真實。困在夢中的他,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他永遠地失去了他,再也找不回那個叫「蒼」的人了。

幸好,只是一場惡夢。幸好,蒼回來了。


「惡夢已過,就忘了吧。」蒼淡淡地說,由著武神撥弄著他的頭髮。

「嗯。」武神應了一聲。他的夢境很稀少,每夜入睡前都苦苦企盼著那人能入他的夢,好讓他再次一瞥那人音笑容貌。只是不知怎地,和蒼有關的大都是些惡夢。天意為何要這樣作弄他?


「吾經常做惡夢⋯⋯」

「嗯?」

「太多了。夢到有次吾不知怎的往你身體裡面打了五枚釘子,你流了一地的血,吾突然被嚇醒了⋯⋯」

「⋯⋯」

「夢到你吾有一次回到了北海,你要與吾同歸於盡。蒼,吾真的很傷心。」

「⋯⋯」

「結果後來有人站在你背後,為你贊掌,當下了吾的一擊。蒼⋯⋯吾真的很傷心。當初,明明是吾站在你身後,是吾先站在你身後的,為什麼夢裡換成了別人⋯⋯你看吾的目光那麼冷,像刀子似的,割得吾很疼。」

「⋯⋯」

「上次你說,吾夢到了吾的未來⋯⋯那這些又是什麼?」

「⋯⋯」蒼淡淡地一笑,「惡夢既然已過,就忘了吧。」

「哼⋯⋯」武神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道者的長髮,突然手指一僵。


——蒼的長髮短了一截,像是被削斷的。

他記得夢裡他也削過蒼的長髮。切口如出一轍。


「怎麼了?」望著武神的臉色突然一沉,蒼問道。

「⋯⋯罷了。沒什麼。」

他想問,卻又不敢問,彷彿害怕聽到一個不願意接受的回答。他逃避式地強迫自己想些別的什麼。「對了。那群人類稱吾『魔』你們人類,還有沒有類似的字眼?」

「你問這作什麼?」蒼有些納悶地望著他,「魔與人,其實並無分別,不過是不同的稱呼罷了。吾與一魔物曾是死敵,後來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武神皺了皺眉,「你到底有多少朋友是吾不知道的!」

蒼笑了笑。——你兒子。

「問你話呢!」

「以後都講給你聽⋯⋯」

「哼,吾不感興趣。」武神悶悶地說,「總之,還有沒有類似的稱呼?」

「『鬼』,『邪』⋯⋯怎麼了?」

「鬼,邪?」武神重複道,「這兩個稱呼不錯。」

「⋯⋯?」

「吾這段時間對五濁惡氣,哦,你們人類所謂的『魔氣』,更加運用自如了。最近以魔氣煉造了兩個新的種族,不如就叫鬼族和邪族吧。」

道者的淡淡笑意突然凝固在臉上。

「蒼?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蒼強迫自己迅速地冷靜下來,聲音仍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麼?能否都講給吾聽?」

武神皺了皺眉,「還養了條龍,用吾的血。可惜長得很慢,近一百年才長到人類那麼大。」

「⋯⋯」蒼陡然睜大了眼睛。

「不過⋯⋯哼⋯⋯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吾之魔界的載體。就是要多花點時間罷了。」

「⋯⋯為什麼?」蒼顫抖著問,「告訴吾,發生了什麼?」。


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一刻也不曾停歇,將所有人推向那個那個既定的結局,在深海沈沈中急速下墜。


「哼。他們竟然以你的安危相威脅⋯⋯魔化天下,是人類應得的代價。」


小剧场

武貓:戀人身分開始的第一天,歐耶✌️!

蒼:今天你想做什麼

武貓:(掏出之前某藍扔的《戀人之間要做的100事》,嘩嘩地翻著)嗯⋯⋯很難選

蒼:那就從第一條開始吧

武貓:(突然又掏出了某藍悄悄扔的另一本)更想先做這上面的

蒼:這又是什麼

武貓:《戀人xx的100種姿勢》

蒼:???

武貓:你自己同意說願意一起做戀人做的事,(貓爪戳戳蔥花寶貝)難道你忘了?

蒼:(嘆氣)好吧

(一隻追更道友十月出場,架起了📹,放進錄像帶)

某藍:(壓低聲音)大家好,今天歡迎一直以來的道友十月來到演播室現場,為我們全方位無死角錄制最新貓片

(此時棄貓仍舊在猛貓落淚,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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