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番外 黑貓奇談


這個番外發生在武神送琴的兩三年後,蒼還是小蒼,二十歲出頭


封雲山是座靈山,草木鳥獸多有靈氣,成妖成精屢見不鮮。山上的道士對此習以為常,畢竟降魔除妖是專門科。在玄宗的道門威儀下,山中的精怪大多不敢作妖,因此人與自然之間也算得上和諧相處。

然而曾有一隻黑貓,讓玄宗上下吃了不小的苦頭。


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時蒼成年方才兩三年,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某日下山去海邊觀濤撫琴,卻在林間遇到一隻小黑貓。

封雲山不曾見過這樣遍體漆黑的貓咪,但蒼並未作他想,正要離開,卻忽聞幾聲慘兮兮的貓叫。

「喵⋯⋯喵⋯⋯喵喵⋯⋯T_T」

小黑貓突然躥出棲身的草叢,圓滾滾的身子在空中翻滾了幾下,倒在了蒼前方山路的正中。這一摔吸引了蒼的注意,見那小黑貓叫聲哀怨,蒼走上前,俯下身去細細查看起來。此時蒼才發現,那小黑貓的貓爪竟被扎進一段三四寸長的木刺。

「喵喵,喵喵」小黑貓像是因疼痛而緊緊瞇著眼睛,受傷的前爪對著年輕的道者無助地亂揮著,「喵喵,喵喵T_T」

「可能會有些疼,忍一忍。」蒼摸了摸小黑貓的頭。

「喵~~~( ੭•͈ω•͈)੭๐♡.๐」

「乖。」

「喵!!」小黑貓不及反應,那根帶血的木刺已經飛了出去,疼得大叫起來,「喵喵喵!!!!૮ •᷄~•᷅ა」

望著血肉模糊的前爪,蒼嘆了口氣,從衣服上撕下幾根木條給黑貓稍作包紮。簡單的治療之後,血終於止住了,小黑貓這才安靜下來,睜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道者。

這一眼,卻讓蒼心中一驚。

一雙金藍異瞳。

這樣的瞳孔讓他本能地感到抗拒,蒼下意識地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這隻黑貓有著和那位異度魔皇相似的瞳色。兩年前他曾與之有過一面之緣,後者以琴相贈,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那一面曾讓蒼感到莫名地難過,也是他第一次失控地恣意淚流,卻不明白為何如此。後來那位異度魔皇不再出現,蒼也只好暫時放下。

「喵喵,喵喵」小黑貓見蒼神色有異,又委屈地叫了幾聲,徑自在路中央躺下,裝出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喵喵喵,喵喵喵⋯⋯(ˊo̶̶̷̤ ‸o̴̶ ) 」

蒼嘆了口氣。小黑貓不停地叫著,好像在說,「抱抱,抱抱,要抱抱,要抱抱」蒼終究是無法狠心,走上前將小貓抱在了懷裡。

「走吧。吾為你療傷。」

小黑貓立刻在他胸口瘋狂蹭著,喵喵直叫,十分歡喜。「喵喵。^_^」

蒼有一瞬間的懷疑,這小黑貓莫不是和那異度魔皇有什麼關係,畢竟金藍異瞳在道境頗為罕見。然而望著那委屈巴巴的貓貓頭,他不知怎的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位高高在上的異度魔皇,又怎會容許自己跌入塵埃裡呢?更何況一者一身白,一者通體漆黑。也許這小黑貓是西域波斯的品種,流落到此地,恰好擁有相似的瞳孔罷了。


小黑貓初來乍到,還算規矩乖巧,整日蟄伏在蒼的房中,不敢妄動。然而,隨著傷勢日漸痊癒,它的膽子也愈發肥了。

每當夜闌人靜,蒼打坐休憩之時,這厚顏無恥的小貓便要鑽進他的床褥,枕著他的手臂,或是趴在他的胸口,死活不肯離去。若是蒼硬要將它趕下床榻,它便喵喵叫個不停,擾得隔壁同修們也無法安眠。

蒼對這無賴的小貓咪簡直束手無策,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道無常道,法無常法,蒼想著待它痊癒之後,自然會一走了之,屆時生活便可重歸寧靜。

然而,蒼很快便發現,他太天真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黑貓爪上的傷口早已癒合,卻說什麼也不肯除去繃帶。不僅如此,它還愈發放肆,行事張狂。蒼或坐或臥,它必相伴左右,寸步不離。甚至連蒼日常的吟詩作賦,撫琴練劍,它也要全程參與。

蒼撫琴之時,它必安坐於琴案一隅,靜聽妙曲。然而,一旦有人靠近,它便會虎視眈眈,揚起頭顱,金藍異瞳熠熠閃爍,惡狠狠地直盯著那不速之客,直嚇得來人不敢上前。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後來玄宗眾人發現,只要誰最近走的和蒼走的近了些,相處多了些,必會遭到厄運。先是某日翠山行發現自己的盒飯裡出現了貓屎,後有赭杉軍某日醒來發現頭頂常戴的碗裂成了兩半,赤雲染的墨台被人打翻,新畫被潑了墨汁⋯⋯直到玄宗宗主的酒葫蘆不知被什麼動物滋了尿,眾人終於忍無可忍,發誓一定要將這個罪魁禍首當場擒獲,好讓它無地自容。


清風徐徐,吹拂過寮舍前的小庭。梧桐婆娑,繁花點點,一派寧靜祥和之景。蒼盤膝而坐,手撫七弦,琴聲繚繞,餘音裊裊。琴案之上,一隻小黑貓慵懶而優雅地伏臥,眯著眼,頗為享受。


不遠處,墨塵音與紫荊衣站在花叢後,大聲地密謀。

「啊呀,最近聽聞雲染師妹對大師兄頗為上心,莫非是傾心了他?」紫荊衣大聲道。

「紫荊兄此言差矣。雲染師妹素來冰清玉潔,對男子向來不假辭色。此番她對大師兄如此殷勤,必是另有緣由。」墨塵音故作不以為然道。

「哼!我卻聽說,雲染師妹還親手為大師兄做了愛心便當呢!你我等個個武藝高強,卻從未得此殊榮,難道不是明證?」

墨塵音順著紫荊衣的話,繼續道,「哦?難不成這愛心便當是獨獨為大師兄一人而準備?看來這其中定有蹊蹺!」

「那當然!雲染那麼寡淡的性子,若非真的動了情,又豈會如此。」

⋯⋯


小黑貓漫不經心地聽著聽著,突然豎起了耳朵,慵懶的神情一掃而空,金藍異瞳閃著警惕的光芒。「喵!= =#」



另一側赤雲染的房中。

赤雲染將香味四溢的黃花魚便當放在屋內正中的桌案上,一個顯眼的不能更顯眼的位置。赭杉軍在屋頂悄悄佈下無形無色的降妖網,而金鎏影在屋外望風。當一切佈置完畢後,眾人悄無聲息地躲了起來,靜候罪魁禍首落網。


果然,片刻之後,這些日子裡吃得圓滾滾的小黑貓——現在應該叫大黑貓——踱著優雅的步子,面色不悅地走來了。它吸了吸鼻子,鮮美的魚肉響起撲面而來,簡直讓它當場垂涎三尺。

然而它很清楚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傲慢地巡視了一圈屋內,見無人看守,於是大搖大擺地跳上桌案,伸出貓爪,把那愛心便當推下了桌,湯汁濺了一地。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頭頂的隱隱風聲,一張無形的大網從天而降。小黑貓回過神來已然反應不及,被結結實實地罩在裡面。

三顆人類的腦袋圍了過來。

「我就知道是這隻壞貓,蒼怎麼老愛招惹這些麻煩。」金鎏影嘀咕道。

「這還是第一次吧?再說蒼並非有意。」赭杉軍道。

「我們先去和其他師兄會合吧。」赤雲染提議。

於是幾人提起裝著黑貓的網兜,一同朝門外走去。

這作惡多端的小黑貓,這回是逃不掉了。


赭杉軍提著那隻不安分的小黑貓,來到寮舍前的庭院,與其他幾人會合。當那一抹熟悉的紫色映入眼簾,小黑貓委屈地叫了起來。

「喵喵喵!喵喵喵!!!T_T」

蒼這次不再理會它的賣慘,而走上前,不留餘地地審問起來。「看來罪魁禍首就是你了?」

「喵?喵喵?•︠ˍ•︡」小黑貓先是一愣,隨即心虛地搖了搖頭,喵喵叫了幾聲,彷彿在辯解什麼。

「哦,不承認?」蒼冷笑一聲。

異色雙瞳明顯一怔,竟然生出幾分怯意。「喵⋯⋯喵喵。」小黑貓又心虛地點了點頭,「喵喵喵⋯⋯(。•ˇ‸ˇ•。)」

「這樣,不對。知道錯了嗎?」蒼沈聲問道。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๑•̀ᜊ•́๑)う」

「一隻貓你和他廢話什麼,」金鎏影插話道,「要我看,早點讓這麻煩精滾出玄宗才是正解。」

赭杉軍正色道,「萬物皆有靈性。給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未嘗不可。」

「就是,說不定它只是不懂如何與人相處。」赤雲染溫言道,柔和的目光落在小黑貓身上,帶著幾分同情。

「一隻貓,你還要它改過自新?仁慈也要分場合!」

紫荊衣道:「要吾說,不如找出問題的癥結。」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蒼,「你是從哪裡撿到的這隻貓?」

「就在下山去北側海域的山路上。」蒼答道。

「說不定這貓是發情了,又無處紓解,才這麼暴躁多動。不如給它找隻母貓,解決一下終身大事。」紫荊衣道。

「若真是發情導致,倒不如給它絕育,才是一勞永逸。」金鎏影道。

「喵——!!(╬▔皿▔)」聞言,小黑貓勃然大怒,貓爪胡亂地撓著,然而只是徒勞無功。

蒼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聽聞貓咪絕育後,性情的確溫順許多。但此事還需徵求它的意願才是。」

金鎏影聞言,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伸手一把將那小黑貓提溜起來,只見它四隻貓爪無助地亂撓著,毛茸茸的肚皮和下身的隱私部位盡數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一幕實在太過⋯⋯香豔,赭杉軍連忙伸手將未成年的赤雲染眼睛摀住。

那小黑貓竟然正處於亢奮之中,粉嫩的男根在眾目睽睽之下微微顫動,引得在場諸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喵喵!喵喵喵!o(╥﹏╥)o」小黑貓淒厲地叫喚著,似是有點羞恥。

金鎏影道:「瞧,我說什麼來著。這麻煩精滿腦子齷齪之事,亂發情。若不絕育,遲早是玄宗的一大禍患。」

赭杉軍疑惑道:「可它為何會發情?莫非是中了邪?」

紫荊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管它因何發情,先絕育了再說。省得它整日裡鬧騰,擾得玄宗上下不得安寧。」

「絕育之後,這搗蛋鬼的脾性想必能溫順些。」墨塵音點頭附和。

蒼見眾人皆是此意,心中歉疚,道:「都是吾一時疏忽,平白讓諸位受累。看來也只得如此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皿▔)」

小黑貓淒厲地嚎叫著,奮力掙扎,卻敵不過衆人合力,被牢牢按在桌案之上。只見它四肢揮舞,貓爪四伸,衆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制服。

「嘖,這貓哪來這麼大力氣。又是個成精的。」金鎏影道。

蒼取出一枚丹藥,塞入小黑貓口中,道:「含著,待會兒就不疼了。」

「喵喵……」藥效發作,小黑貓漸覺四肢無力,叫聲也弱了下去,如同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蒼安撫著它,白虹劍光起落,不過剎那。

「喵!!!ε(┬┬﹏┬┬)3」小黑貓最後一聲絕望的呼喊,隨即徹底暈倒過去。


蒼正要包紮傷口,卻突然瞥見小黑貓眼角的一滴淚,不由得微微一怔。

「蒼,你怎麼了?」赭杉軍見蒼一時恍惚,拍了拍他的肩。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它。」

「貓咪絕育是常事,等它習慣了就好了。」赭杉軍安慰道,「也是為他好。」

「嗯。」蒼淡淡應道,「也是。」


天魔殿。

棄天帝身著一襲金色鑲邊的黑袍,端坐於殿中王座之上,突然極其輕微地悶哼了一聲。

伏嬰師一旁玉面含笑,狀似雲淡風輕,暗中觀察著魔皇的神情,只見後者面色陰沉,雙目緊閉,周身散發著一股森然殺氣,教人望而生畏。片刻之後,伏嬰師終於開口:「魔皇似乎心情不佳?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棄天帝像是突然回過神,陡然睜開了那雙金藍異瞳,瞳孔中寒光四射,殺意凜冽。他一揮寬袖,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旁的青花瓷瓶應聲而碎,瓷片四濺,在大殿的地面上砸出了無數道裂痕。

殿中眾魔無不心中大駭,再也按捺不住,撲通撲通接連跪倒在地,瑟瑟發抖,恭敬地行禮請罪。

棄天帝環視一週,冷笑一聲,俊美絕倫的面容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良久,他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沒那回事。都退下吧。」


黑貓事件後,天界武神最終還是親自來到了封雲山。

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他隔著斑駁的枝椏,心灰意冷地望著不遠處風中舞劍的道者。

看一眼,再看一眼。身邊不再有他,蒼似乎過得也很好。


與蒼一同舞劍的那個道士名叫藺無雙,手中的明玥與蒼的白虹是對劍。兩人身形交錯,劍光閃爍,竟是默契十足,宛如天作之合。他幾乎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會因嫉妒而發瘋。

曾日復一日地等待著,獨自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獨自走過八千萬年一場大夢,盼著他入夢,盼著與他重逢,到頭來,不過化作一句「不曾」。

那個叫「蒼」的人終究也不再是陪著他走過千山萬水、滾滾紅塵的那一人了。數千萬年的羈絆,就這樣被忘了,散了,從此不復存。

失去了⋯⋯便是永遠的失去了。

一邊想著,天界武神緩緩走近,本能地探出手去。他知道蒼看不到他,最後一次想要重複幾千萬年前的動作,摩挲過道者清秀的面頰。

『最後一次,吾來⋯⋯看看你。』他無聲地說。

⋯⋯

吾很想你。吾真的⋯⋯很想你。

你會想起吾嗎?哪怕只有一次。

⋯⋯

即將觸碰道者面頰的一剎那,他卻突然猶豫了,修長的手指僵在半空。蒼彷彿心有所感,微微抬起頭,茫然地與金藍異瞳對望,雖然那裡什麼也沒有。

『你能看到吾,對嗎?』天界武神無聲地問。『蒼⋯⋯』

⋯⋯

吾等了很久,很久。吾,真的,很想你。

⋯⋯

蒼怔怔地望著他所在的位置,眼眶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濕潤了。

『怎麼又哭了。別哭⋯⋯這不像你。』天界武神緩緩靠近,鼻尖幾乎與道者相貼,隔著只有一寸,卻是他永遠無法逾越的距離。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蒼心裡是否有過給他的位置,當初對他是否有半點情意。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是奢求。他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剩。八千萬年前如此,八千萬年後亦然,其實並沒有區別。

「蒼,你怎麼了?」藺無雙見蒼突然對著面前的空氣陷入恍惚,走上來拍了拍蒼的肩頭。

蒼搖搖頭,這才意識到一滴清淚划過面頰。他連忙抬手,指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卻怎麼也擦不去心中那莫名的悵然若失。

「也許是看錯了。」蒼轉過身,面對著一旁的藺無雙,「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天界武神聞言一怔,望著蒼的面頰離他的指尖漸漸遠去。

他能給蒼帶來的,終究只剩痛苦嗎?

『你看看吾。你再⋯⋯看看吾。』他無聲地說。『你再看吾一眼,吾就⋯⋯放下你。吾就能放下你了。』


蒼終究沒有再回頭,而是與知己相伴遠去,徒留他在原地。


「也許是好友前世欠過情債。」藺無雙打趣道。

「哈,好友說笑了。」蒼的聲音漸行漸遠,隨風而逝,「蒼修無情道,縱然前世糾葛,今生也早該斷了。」

「唉。是啊,緣分終究求不得。」藺無雙嘆了口氣。「好友相信有前世嗎?」

「無所謂信與不信。就算真有前世,那與吾也並無關係。蒼便是蒼,不是其他人。」

「什麼才能定義一個人呢?⋯⋯」

「哈⋯⋯」


望著蒼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雲霧中,天界武神頹然垂下了手。

空谷寂寂,只餘悲風。

他終究什麼都失去了。蒼不再記得他,不再記得久遠前的羈絆,不再記得那個關於山海的承諾,卻唯獨只剩痛苦,他曾帶來的痛苦。

原來,八千萬年後,他依舊有著和當年如出一轍的「愛別離」與「求不得」。

⋯⋯

最後一次,吾來看你。

從此之後,相忘江湖。

⋯⋯

天界武神背手轉身,向著相反方向的山路緩緩走去,徒留一個落寞的背影。



愛是什麼?

很久以前,他記得自己曾這樣問過蒼。

他用了很久很久也沒有真正理解,直到後來,他永遠地失去了他,那個叫「蒼」的人。

如今,他好像有些懂了。


愛是想要觸碰又收回的手。

愛是成全,是放手,是自由。

蒼自由了。也許⋯⋯他也自由了。


小黑貓絕育後,蒼某日下山,特意去買了小魚干,然而回來卻不見了它的蹤影。

屋裡不知從哪裡飄來一隻黑羽。然而小黑貓卻像人間蒸發一般,尋遍封雲山而不得。

也許它是真的生氣了,蒼有些歉意地想。

儘管如此,他還是將小魚干放在以前的位置。若是哪天它回來了,不至於餓著肚子。

不過那小黑貓卻再也不曾出現過。

久而久之,眾人也將此事淡忘,偶爾只作笑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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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小黑貓是棄總用羽毛變的,送去幫他偷看蒼的(他覺得拉不下面子自己親自去,但是又很想念蒼)

結果小黑貓受他影響,也愛吃醋(有其主必有其貓?)然後蛋蛋被憤怒的眾人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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