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番外 道士和親


我個人認為《天命》的故事到四柱巡遊就結束了,棄蒼之間的羈絆並不能用愛情來概括,所以不應該再有後續這些腻歪(?)的發展了。但為什麼還是寫下去呢,大概還是想給自家cp發糖(我是土狗我愛帝後cp,就是想讓他們拉拉扯扯)。
所以番外算是天命背景下獨立的故事,不用认真看待><。風格也會很奇怪,時而嚴肅時而跳脫,並且天雷滾滾。 和青宮客有聯動,並且會有一個專門的聯動番外。(感謝青鳥老師授權!)


天下有四境,苦、集、滅、道。其中道境一分為二,一邊是道門,一邊是魔界。不同於其餘三境的連年紛爭,雖然道魔不容,道境卻在千萬年間維持了微妙的和平。

道境多山海。在陸地的盡頭有一座靈山,其名封雲。封雲山三面環海,一面毗鄰廣袤的陸地,山巔高聳入雲,千鳥難越。在封雲山的最高處,是一座名為『雲階登天難』的雲瀑。飛流直下,仙霧繚繞,天氣晴好時,微光粼粼,如天懸白練落入人間,彷彿仙境。『雲階登天難』之下,是一座孤峰矗雲的八角涼亭,名為『觀雲臺』。水花在這裡飛濺,亭中長年氤氳著淡淡的水霧。這裡幾乎與雲相接,可以看到翻滾綿延的雲海,如山下的海浪般滔滔不絕。

雲階登天難屬於玄宗要地,又山高風急,因此鮮有外人或者年輕門徒來到這裡,只有高階的道士會在這裡勤勉練劍,或者在觀雲台上觀想天機。無人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也因此雲階登天難鮮有人聲。

然而今夜,觀雲臺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者散著一頭飄逸如絹的黑髮,身披一襲濃重如墨的黑袍,給本是朗月清風的夜增添了些許寒意。



面對著神威赫赫的金藍異瞳,鬚眉斑白的清癯老者不為所動,正坐在觀雲台的石桌邊淡然獨酌。作為玄宗這一代的宗主,他已有數千歲,距離羽化登仙也許已時日無多了。身為宗主的這些年,道魔雖然摩擦不斷,卻始終未起大的紛爭。其原因眾說紛紜,世人大多说是因为道士心思純樸,不與世爭,但他知道,道境的和平和这位眼前這位異度魔界之主脫不了關係。

有人說,他收服萬魔,開疆拓土,創下異度魔界,從此道魔太平。卻也有人說,魔物樂戰好伐,性情極端,道魔終不相容,異度魔界創立其實是為了有朝一日毀滅人間。

而如今這位一襲黑衣的異度魔界之主氣勢凜凜而來,幾千萬年的和平終於要打破了嗎?

神色自若的老者按下心中憂慮,將清澈的茶湯緩緩倒入杯盞中,做了個請的動作。「異度魔皇,請。」

棄天帝依舊站著,並未在石桌前與老者相對而坐,他輕蔑地一甩袖,碰也不碰老者遞過的茶杯,道:「省去多餘的縟節。吾今日是來談正事的,沒功夫和你們道士說些客套的廢話。」

對面的老者並不惱,依舊鎮定地收回手,給自己斟上了一杯,淡然獨酌起來。「那異度魔皇不妨開門見山,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雖然面上不敢露出,玄宗宗主卻是強撐的鎮定。數月前這位異度魔皇突然出現在玄宗的山門外,點名要蒼相伴而行,年輕門徒奮力阻擋,當時鬧出不小的亂子,山門前的地面還裂了一道十丈有餘的裂縫,修補了半個多月。所幸後來蒼聽聞風聲匆忙出面,不知對這異度魔皇說了些什麼,竟神奇地把他安撫住了。

數月之後蒼巡遊歸來,卻什麼都沒有說,於是玄宗宗主便也什麼都沒有問。在他的所有弟子中,當屬蒼最為成熟內斂,沈穩善謀,作為玄宗下任首席,蒼早已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本以為這事就這麼被蒼解決了,他本是放心,卻沒想到今日這位異度魔界之主氣勢洶洶再次前來,大有問罪之勢。

難道蒼與他在巡遊時起了爭執?


棄天帝傲慢地負手轉身,打斷了老者的沈思。「吾要你們玄宗,把蒼交出來。」

「⋯⋯?」此言一出,玄宗宗主端茶的手微微一僵,「敢問吾的弟子是哪裡得罪了異度魔皇?」

「你的弟子?」棄天帝輕蔑地重重一哼。

蒼和他相遇的時候,這老頭還沒出生呢!

雖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實,如此直白地展現在自己面前時,棄天帝發現自己很難不在意。


「蒼若是哪裡得罪了異度魔皇,還請言明。」玄宗宗主鎮定地緩緩道,「⋯⋯老身願意代為補償。」

「補償?哈哈哈⋯⋯」棄天帝沉聲大笑起來,金藍異瞳慵懶地瞇起,「補償?就憑你?」

那譏諷式的大笑讓老者有些心頭發麻,「⋯⋯蒼為下任玄宗首席,老身便是舉玄宗之力也要保他。」

「少囉嗦。把蒼交出來。」棄天帝簡潔地說。

「老身若是不肯呢?」

「哦?哈哈哈⋯⋯」漫長低沈的笑聲久久在白練前迴盪。半晌,金藍異瞳倏忽睜開,寒意大盛。「怎麼,你想要挑起戰爭嗎?」

隨著一聲巨響,觀雲台的八角亭石柱被凌厲的袖風削斷,亭簷整面落入雲瀑中,激起十丈水花。騰起的水霧濡濕了一人一神的袖袍與鬢髮,隨著水花四濺之聲散去,空氣似乎更添了些涼意。隔著氤氳的水霧,兩方僵持,誰也沒有言語。

片刻後棄天帝收起衣袖,冷冷地問,「你是哪裡來的勇氣,認為玄宗是吾魔界的對手?」

老者依舊手舉茶杯,穩穩地坐著,不為所動。

「看來放任你們人間和平久了,連教訓也忘了。」

「⋯⋯」

「不把蒼交出來,也該讓你們吃點苦頭。畢竟,吾創立異度魔界,就是為了毀滅人間啊,哈哈哈⋯⋯」

「⋯⋯」玄宗宗主沈吟不語。

「獻一個人,保兩界和平,這個交易,不虧吧?」棄天帝陰惻惻地說,低沈威嚴的聲線多了一絲威脅的意味,「還是說,你要為一人,犧牲玄宗?哦~這可不是你們玄宗的風格。」

「在此之前,」玄宗宗主沈思半晌,緩緩開口道,「⋯⋯敢問蒼是哪裡虧欠了閣下?」

「虧欠?哈哈哈!」棄天帝氣呼呼地大笑幾聲,「虧欠的那可太多啦!」

玄宗宗主心一沈,深吸一口氣。那低沈的大笑莫名地讓他覺得有點陰陽怪氣,難以捉摸。

「⋯⋯既然是蒼有錯在先,老身自然要為弟子賠個不是。蒼是如何虧欠了異度魔皇,還請言明。玄宗願舉上下之力代為償還。」

「哼,少囉嗦。是蒼欠了吾,自然該由他賠罪。」

「既然如此⋯⋯敢問異度魔皇要如何懲處蒼?蒼身負重任,這個問題,老身總有資格過問吧?」

「唔,吾要他當吾異度魔界的皇后。」棄天帝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金藍異瞳緩緩闔上,欲蓋彌彰地一頓,「⋯⋯給吾賠罪。」

「?」玄宗宗主手陡然一顫,指尖一鬆,手中的杯盞險些落入湍急的水流中。

——敢情蒼欠的是情債啊!賠罪?這算什麼賠罪!

「⋯⋯再說,道境這些年的太平日子,也該讓你們付些本金。獻一個人,保人間以後的太平,怎麼算,你們人類都不虧吧?」

「⋯⋯」老者沈吟不語。至此,他終於明白了這位異度魔界之主的真實目的。雖然來時氣勢凜凜,出言威脅,原來其實是來⋯⋯提親的。

——只是哪有這麼提親的?


「⋯⋯這嘛。」

「怎麼?」金藍異瞳依然慵懶地閉著,低沈威嚴的聲音緩緩道,「你有異議?」

「蒼是下任宗主的人選,俯仰天地,大有可為。豈能去做異度魔皇的皇后?」

「怎麼,你是覺得蒼來當吾的皇后,是辱沒了他?」

金藍異瞳倏忽睜開,寒意凜凜地直視著眼前的老者。

「本可為一宗之主,卻要屈身於人⋯⋯魔,難道不是辱沒了蒼的能為?」

「勇氣可嘉。」威嚴的聲音緩緩道。美目低垂,棄天帝寬袖一揮,面前的茶桌飛了出去,在水花四濺中消失在湍急的雲瀑裡。

「你以為,你們道門算個什麼東西?」棄天帝輕蔑地說,「能與吾魔界相提並論?」

「⋯⋯魔界不是蒼的歸宿。」直視著金藍異瞳,老者鎮定以對。「蒼就算不屬於玄宗,也不應該去往魔界。」

棄天帝轉過身去,不耐煩地背後揮了揮手。

「⋯⋯異度皇后,只是他在吾魔界的身份。吾只是要他以吾之皇后的身份面對吾的部下。他不必脫離玄宗,平日也不必留在魔界。在魔界之外,他還是可以做他那個什麼⋯⋯哼,六絃是吧⋯⋯那個什麼『六絃之首』。吾會給他空間,不會過多干涉。」

玄宗宗主聞言一怔,「⋯⋯在魔界之外?」

「用不著你操心,吾已經另擇一地。」棄天帝不耐煩地說。「他無須留在魔界。如何?吾的讓步已經夠多了。」

「⋯⋯」玄宗宗主一時語塞。看來蒼這情債深重啊⋯⋯

「如何?吾,耐心有限。」

「蒼為男子,又是修道人,入魔界成為皇后,成何體統?再者,魔界的皇后是個人類道士⋯⋯異度魔皇不怕部下非議?」

「哈哈哈⋯⋯」棄天帝陰陽怪氣地低聲大笑起來,「白活了幾千年,迂腐至極。你們人類的規矩禮數,吾需要在意嗎?」

「看來異度魔皇今日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算你識相。吾今夜本就不是來商量的。」

「⋯⋯然而終身大事,恐怕魔皇還是得問蒼自己。」老者冷冷地站起身來,「蒼的意願,老身可做不了主。」

「巧了。」棄天帝微微一頓,「這天下間就沒有吾想要卻要不了的東西。」

令他無比惱火的是,這句話他說的沒有以前理直氣壯了。⋯⋯都怪那個愚蠢的道士。

「巧了。老身忝列宗主之位,雖無建樹,卻自認為有一項優點。那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弟子受人擺佈。」

棄天帝緩緩負手轉身,冷酷地審視著面前的老者。「哦?你想說什麼?」

「蒼為六絃之首,是眾望所歸的下任玄宗首席。他若是不願——」玄宗宗主神色一凜,緩緩道,「那麼玄宗奮戰到底,吾也會保住他。」

「哈哈哈⋯⋯看來你是執意宣戰了?」棄天帝一邊大笑著,金藍異瞳危險地瞇了起來。

「修道之人,早已看淡生死。若是為了苟且保命,獻了未來的一宗之主入魔界為後,那吾玄宗有何顏面立於世間?」

「哈哈哈!好,很好!看來,也該讓你們嚐嚐教訓!」

低垂的金藍異瞳驟然怒睜。棄天帝運掌的一剎那,老者將手中的茶杯隨意地一拋,落入了腳下奔騰的瀑流中,太極印凌空而起,頓時夜空亮如白晝,映照得天懸白練燦若銀河。

眼見兩方即將交匯,電光火石間,一道飄逸的身影踏雲而至,如天降謫仙落入水霧之中。天地一聲巨響,水面飛起千丈水花,觀雲台除底座外徹底化為碎石,消散在白練中了。

激起的厚重水霧漸漸散去,一人立於老者面前,紫色袖帶隨風紛飛,推掌運掌,以柔克剛,化解了棄天帝的一擊。

「——住手。」蒼冷冷道,隨即收回了手。

幸好棄天帝只是試探,沒有真的動手,蒼暗自鬆了口氣。這位任性的大神雖然變了很多,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

「⋯⋯哼。」金藍異瞳危險地瞇了起來,「來的很是時候嘛。」

「你的提議,吾會考慮。」蒼面色無波地說。

「哦?看來是聽到了嘛。」棄天帝優雅地再次背過身去。

不知怎的,玄宗宗主有種錯覺,這位異度魔界之主此刻的背手轉身,雖然氣度高貴優雅,卻顯得莫名心虛,甚至有點像在逃避蒼的目光。正要開口,卻見蒼背過手,悄然做了一個交給他自己處理的動作。

「是啊,又鬧出這麼大動靜,蒼是想聽不到都難啊。」

「那就不必廢話了。」棄天帝背對著道者神定氣閒地擺了擺手,「你的答覆?」

「太倉促了。」

「哦?解釋你的話。」棄天帝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道者。

「蒼雖有幸,然與異度魔皇同行不過數月,」蒼微微一頓——反正這算不得說謊,「卻不知蒼何德何能,讓異度魔皇青睞有加?」

「青睞?哼⋯哈哈哈⋯⋯」棄天帝再一次轉過身去,一邊大笑著,一邊避開了道者的目光,「青睞?不過就是個道士,碰巧同吾走了幾段路。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

「吾不是來說廢話的。說吧,你的答覆?」

「吾需要時間考慮。」蒼鎮定地回應道。

「哈哈哈⋯⋯考慮?你應當很清楚,吾耐心有限。」

「十日之後,蒼會給你答覆。」

「哈哈哈⋯⋯哼」棄天帝金色鑲邊的衣襬在笑聲中微微晃動著,「三日。」

「⋯⋯」

棄天帝寬袖一揮,「給你三日考慮的時間,不能更多了。」

「好,那便三日為期。到時蒼自會給異度魔皇一個答覆。」

「哼⋯⋯最好如此。否則⋯⋯」棄天帝依然背對著兩人,優雅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低沈的笑聲消散在雲瀑飛流直下的轟鳴中,一如既往地難聽。魔神黑色的背影也一閃不見了,轉瞬消逝在濃重的夜色中,速度快得簡直像是倉皇而逃。



「宗主。」蒼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他料到會有棄天帝再度來訪的一天,卻沒料到棄天帝會直接找上玄宗宗主相談。「是蒼來遲。宗主可有受傷?」

至於觀雲台,算是徹底報廢了⋯⋯

「為師無恙。」

「那便好。」

仔細地打量著蒼的表情,老者微微一詫,「蒼⋯⋯你不會真打算允了他?」

蒼垂下細長的眼睛,道:「若吾説⋯⋯蒼其實早就答應過他了。擅自作主,宗主會怪罪嗎?」

「⋯⋯看來是數月前的事?」

「不是。」蒼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清晰可聞。「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吾已經⋯⋯答應過他了。」

邊說著,蒼上前一步,與老者並肩而立,望著面前的雲瀑。潮濕的水霧撲面而來,帶來鮮明的涼意。穿越八千萬年的時光,過去的經歷彷彿大夢一場,腦海中兩條迥異的記憶,都如此刻奔湧如初的雲瀑般鮮活而真實,讓他幾乎難以分清現實與記憶的邊界。

惡夢⋯⋯終於過去了。


玄宗宗主捋了捋斑白的鬍鬚,沈吟不語。他能察覺到,蒼與那位異度魔界創始之神之間似有似無的一縷羈絆——然而蒼自小便入玄宗修行,與對方並無瓜葛。「難道你們早已相識?」

「算是吧,但此事說來話長。」蒼在水花中閉上眼睛,慢聲回應道,「吾與他之間的糾葛,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

玄宗宗主半晌無言。蒼的心思難猜,縱然是年歲已久的他,有時也難辨端倪,自己這位徒弟到底在謀算些什麼。

蒼不提,他也不再問起。許久的緘默之後,老者緩緩開口,道:「蒼,看來你想好了?」

「吾欠過他。」蒼淡淡地說,抬起頭,透過朦朧的水霧,望著天邊極好的月色,「⋯⋯還未還清。」

心還了,情卻未還。該說是他天命未盡麼?


老者一聲長嘆,不再看向這位他最得意的高徒,道:「吾本以為,下任宗主會是你。」

感受著夜風潮濕的溫度,蒼閉上眼睛。「擅作主張,宗主會怪罪蒼嗎?」

「你早已獨當一面,那為師也不該干涉你的抉擇。只是覺得⋯⋯入魔界為後,辱沒了你。」

「哈。也算是為了天下太平,不得已而為之吧。」蒼伸出手,感受著飛濺的水花落入掌心,「他那樣的性子,怕是他人難以應付。」

「⋯⋯只是這樣苦了你。」老者黯然低聲道,「魔物不除,終究是個禍害。也許,和平只是暫時的。他若真的興起戰爭,舉玄宗之力未免不能一搏。」

「宗主放心。道魔之間⋯⋯不會輕易再起戰爭了。」

「嗯?」

「他若真有宣戰之意,今日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玄宗宗主聞言抬起頭,望著蒼垂眸的側影。不知為何,蒼的語氣像是很篤定。

「看來你很了解那位異度魔界之主?」

「算是有那麼一點了解。」 蒼微微一笑,「他經常口是心非。」

「那為師也不多說了。」老者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玄宗,失去一位優秀的繼任。」

「蒼以『出世』入道,閒雲野鶴慣了,其實並不適合一宗之主。」

「哦?看來你已有想法了?」

「如今並非戰亂時期。」蒼很輕地說,像是陷入了月光般的回憶裡,「將玄宗發揚光大,也許在世修行者比蒼更能勝任宗主之位。⋯⋯繼任首席一事,宗主可願放心交予蒼安排?」

「唉,那便由你吧。」

「多謝宗主。」


老者聞言再次一聲長嘆,隨後不再言語,安靜地與蒼一同望著飛流直下,泉入天池。

其實他早有預感,會有蒼脫離玄宗的這一天。

蒼的修為已臻頂峰,早該坐化登仙,卻不知這俗世因何牽住了他,讓他留在了這廣袤的紅塵裡。

玄宗牽不住他,蒼終究是要到那天地間去的。只是他卻從未料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至於今日雲階登天難的損失,蒼必然會讓魔界償還。」蒼邊說著,目光緩緩掃過腳下觀雲台的底座。

「身外之物,毀了便毀了吧。倒是你⋯⋯」

「宗主不必為蒼擔憂。」像是看穿了老者的憂慮,蒼微微一笑,目光穿透雲海,望向金光粼粼的海面,與遼闊的十丈人間,「道心堅定,何處不能修行?」


小劇場

棄貓:今天去玄宗提親了。哼,那個臭老頭,竟然是蔥花寶貝的師傅,憑什麼!(貓爪拍飛一個魔兵)明明是本貓和蔥花寶貝先認識的。 伏嬰師:(頓感不妙)提⋯⋯親??????去玄宗⋯⋯⋯⋯提⋯⋯⋯⋯親??? 棄貓:(優雅地)是啊。不知道有沒有給蔥花寶貝的娘家人留下好印象呢(若有所思) 玄宗宗主:想啥呢?!你說呢?!上次來把山門前的地面都踩裂了,這次又拆了玄宗的地標。祖宗,可別再來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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